格林德沃不是一個合格的學生。
無論安娜說什麼,他都習慣頂一句嘴,不是覺得不對就是嫌棄窩囊。
一開始安娜還能忍下他的反駁,掰開揉碎解釋給他聽。
次數一多,剛上任沒多久的安娜老師忍不下去了。
她一怒之下,拍案而起,徹底忘記格林德沃學長的身份,劈頭蓋臉把格林德沃狠狠罵了一遍。
口齒清晰,辭藻華麗。
格林德沃被罵得沒了脾氣,老老實實記下筆記,打算照著安娜的話去做。
第二天,參考安娜建議,打扮的簡簡單單、和少年時略有相似的格林德沃整裝待發。
“這樣真的可以?”
臨走前,格林德沃不放心詢問。
雙麵鏡那頭的阿塞斯坐在蜘蛛尾巷臥室的沙發上,翻看今天送來的報紙。
聞言,抬眸端詳格林德沃。
“不錯,祝你成功。”
就算得了阿塞斯的肯定,格林德沃也有些忐忑不安。
他許久沒有過如此緊張的心情,倒像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被這個想法逗笑,格林德沃心情放鬆了些許。
眺望戈德裡克山穀的方向,他沒再猶豫,一如當年奔赴歐洲般,堅定地走向戈德裡克山穀。
鳳凰守護神捎來口信時,隻說了見麵的時間,但兩人都清楚地知道,他們會在哪裡見麵。
再次回到戈德裡克山穀,說實話,格林德沃沒什麼感覺,他對這個山穀唯一的記憶和念想,隻有那短暫而熱烈的兩個月和耀眼奪目的鄧布利多。
他沒有過多停留,直奔目的地。
清晨的太陽並不刺目,輕輕柔柔穿過舒卷雲層,稀疏光輝儘數穿過茂密枝葉,落到樹底的鄧布利多身上。
格林德沃停下腳步,鄭重整理衣領,沒放過一點褶皺。
他做得很認真,鄧布利多看著他的動作,也不催促,就這樣靜靜等待。
把最後一縷花白碎發捋好,格林德沃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鄧布利多。
“阿爾,我來了。”
鄧布利多有些出神,眼前已然不再年輕的格林德沃仿佛穿越時光走來的少年,一如既往的堅定,卻沒了少年的意氣風發、肆意瀟灑,取而代之是另一種沒辦法用言語表達、歲月的沉澱。
“蓋爾。”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呼喚格林德沃,聲音中不乏懷念。
格林德沃聽出裡麵細微的不平靜,表情波動一瞬,很快又冷靜下來。
安娜課堂第一點保持情緒穩定。
腦子裡飛速列出知識點,格林德沃儘量平靜地對著鄧布利多揚起笑容,眼角皺紋聚在一起,無聲彰顯歲月流逝。
“阿爾,你終於願意和我聊聊了。”
鄧布利多目視他臉上皺紋,警惕多年的神經悄然鬆懈。
這一刻,他無比清楚地意識到一點——在歐洲攪動風雲的格林德沃老了。
和無數老人一樣,歲月在格林德沃身上留下沒辦法去掉的痕跡,也帶走了他年輕時強烈的野心,留下一個風燭殘年、滄桑的老頭。
“我們坐下說,還是年紀大了,站的時間久,大腿有些僵硬。”
鄧布利多後退幾步,在樹根旁坐下,靠著樹乾,望著所有建築中,最為顯眼的教堂。
安娜課堂第二點創造肢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