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娟流了血,滿躍進到底還有點人性,沒再動手。他也真不太信劉鐵柱和能有什麼苟且。
如果有,他早能看出端倪了。
但是精神出軌也算是偷漢子,他堂堂民兵連長被戴了綠帽子,這口氣忍得好辛苦。
滿躍進好幾次都想衝去劉鐵柱家,和他打一架。但是這事兒要是鬨大了,丟人的是他,他不能這麼做。
心火憋得他難受,沒忍住,對著還在養胎的白娟又動了手。
自此開始,白娟的苦日子才算真的來了,身上的傷就沒有退下去的時候,一天最少一遍打。
身上痛壓不住心底狂躁,她對劉鐵柱越來越渴望。如果沒有滿躍進就好了。邪惡的念頭已經滋生,並且不斷膨脹著,隻等某一個時機一觸即發。
今年的春耕注定了是白辛苦,劉鐵柱看著那一把把撒進去的種子,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在下種後半個月,天氣反常的熱了起來,南邊地頭那個水庫馬上就要見底了。
地裡的小苗還沒有露頭的跡象,扒出來幾個種子看看,很多連個牙點都沒出。
地太乾了啊!老莊稼把式撈起一捧土,揉捏著,唉聲歎氣的告訴郝永強,如果再乾兩天,這種子肯定是白撒了。
看著豔陽高照的大晴天,除了挑水澆地,彆無他法了。
趕在隊上挑水澆地前,劉鐵柱挑了天晚上,把他家偏房的那十來個大鐵皮桶,還有他變沒的鐵皮大桶都灌滿了水。
沒辦法,南頭的水庫和河套的幾個大水坑都快見底了,隻有村當中的水井水位高一些。
估計澆地澆到最後,得拉吃水井的水。等水井裡水也不多了時,再想備水就不方便了。
六月不到天氣竟然炎熱的像是三伏天,往地裡去的小路以往這個時候都被茂盛的雞爪草和馬蘭草劃出了三道車胤,現在卻依然光禿一片,人走過,塵土飛揚。
空氣像是被烘乾了一樣,吸進肺裡,刺的人嗓子乾癢的很。
“這天頭真反常,一年比一年旱啊~”
“哎~這吃水井都快乾了,這郝永強還讓澆個幾把毛的地啊?”
“不澆上秋沒糧食吃啊!”
“咋的都吃不飽飯,人家有的大隊都分產到戶,就咱們還沒動靜,這大隊長也不知道咋當的,安得什麼心?”
大災當前,人心浮動,矛盾分分鐘被激化。
尤其隔兩天早上,有人去水井打水,發現水井竟然連夜被加了蓋子鎖上了,沒水吃的恐慌瞬間讓大家怒了。齊齊堵在郝永強家去要說法。
郝永強知道他這行為肯定會引起大家的不滿,但他怕大家提前得知要封井後,一窩蜂的去禍害浪費井裡的水,才沒提前通知。
這會他已經在家門口的大樹下等著了。
“大隊長,你啥意思啊?要渴死我們啊?”
“對啊!這不念聲不念語的把大井給封上了,這是要搞獨霸主義啊?”
“今天你不給個說法出來,這事兒可過不去。”
七嘴八舌的亂哄哄一片,個個都頂著張大紅臉,聲討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