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這次有點為難。顏今薏這個決定,實在有點過度謹慎了。
醫者應該以病人為先,先人後己。
“六小姐,有些病隻咱們藥鋪能治。若病人找不到大夫,病死了,咱們開這個藥鋪又有何用?”張逢春道。
顏今薏:“我隻是很擔心……”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報告了警備廳,剩下的事,就不是咱們能管的,讓官府去查。”張逢春說。
顏今薏沉吟。
張逢春似乎想勸。話到了嘴邊,又不忍心逼迫她。
顏今薏抬眸看向他時,他才說:“出了事我擔保,六小姐。藥鋪彆關,病人指望著咱們呢。”
“好。那你叮囑夥計,每晚都要安排兩個人當值,千萬彆掉以輕心。我還會派兩名副官去,以防萬一。”顏今薏說。
張逢春道好。
回到藥鋪,張逢春想了想顏今薏的話,有點不安。
他先去警備廳,拿了醫案給人家看,說了他的懷疑。
警備廳的人本不想搭理他的。這種雞毛蒜皮小事,沒有什麼價值,撈不到油水與功勞。
可有長官進來,問他:“你是溫良百草廳的吧?”
又對其他人說,“督軍府大小姐的藥鋪。”
警備廳的人頓時熱情起來。
張逢春看這個人,不認識,就問:“大人認識我們家大小姐?”
“認識。不僅僅認識你家大小姐,連她身邊的人也熟。前幾日還和白霜碰麵呢。”那人說。
張逢春卻不認識他。
有人介紹,“這是郭次長。”
張逢春並不知道顏今薏和郭家的關係,也不知道郭次長到底是誰,隻是把他的疑問說了。
郭霆叫人記下,還開車送他回藥鋪。
“往後有什麼事,你到警備廳直接找我。”郭霆對他說,“你家大小姐的事,我能出力自然儘力而為。我還要巴結她呢。”
張逢春:“大人說笑了。”
“不說笑。她身邊的白霜,我的心上人。我等著大小姐鬆口,把人嫁給我。”郭霆笑道。
張逢春微訝。
警備廳那邊派人來巡查了一番,去調查此事。
張逢春考慮要不要告訴顏今薏。
如果說給她聽,她又想關了藥鋪,可怎麼對得起街坊鄰居?
春末乍暖還寒,不少人生病。
張逢春謹慎防備著,藥鋪每天都很用心,他自己早到晚歸,不出半分紕漏。
顏今薏派過來的副官,也儘職當差。
“大小姐說她這幾日不到藥鋪。若有人衝她來的,反而連累了無辜的人。”白霜如此說。
張逢春道謝。
顏今薏那邊,一邊調查是什麼人試圖翻牆,另一邊查正院那個叫石小嵐女傭的真實身份。
事情快要有苗頭的時候,張逢春那邊卻出事了。
張逢春這段日子天天在藥鋪,忙得不可開交。
他總不回家吃晚飯。
他的妻子王月兒過了孕初期,現在能吃能睡,精神很好,閒不住。
見張逢春不回家,王月兒給他準備了幾樣愛吃的菜,打算送到藥鋪。
王月兒從小在這條街長大,對地形很熟悉。她夜裡一個人來,還抄近路。
當她瞧見有人在藥鋪後門鬼鬼祟祟的時候,王月兒大喝:“是誰?來人……”
她話音剛落,那人突然擊向她。
顏今薏聽到消息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她的副官傳回來的。
“人已經醒了,萬幸。孩子沒保住。”副官說。
顏今薏立馬去了張逢春家。
王月兒昨晚遭遇歹人襲擊。幸好她嗓門洪亮,大喊大叫招來了街坊,才撿回來一條命。
襲擊她的人腿上功夫很厲害,王月兒挨了一腳,當時就差點昏死過去;那人狠狠踩了她腹部一腳,她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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