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緊張得不知如何開口。
沈妤步步逼近,“因為你確認他們一定不會回來,所以才敢肆無忌憚,你殺了他們?”
三福大喊:“我沒有!”
四喜連忙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小聲點,快說!怎麼回事?”
沈妤出手大方,短短月餘就能讓四喜賺上幾年都賺不到的銀子,四喜已經在心裡將他認作了主子,跟著公子,何愁沒有銀子花。
想起他見到的那些情形,三福腿腳發軟,扶著架子坐在了角落裡。
嘴裡喃喃道:“不是我,太,太可怕了。”
“公子,我在門口盯梢。”四喜說著就走到了門邊,透過門縫緊盯著外麵的動靜。
沈妤在三福跟前蹲下,“說吧,從頭到尾,一字不漏。”
三福抬起頭望著房梁,喉嚨裡擠出幾句含糊不清的話來,“那天晚上……”
有一部分三福沒撒謊,那幾個人確實是進京來告禦狀的,不過他並沒有把話說完。
三福此人喜歡偷雞摸狗,但他不貪心,哪怕摸到了客人的錢袋子,也隻是偷一點碎銀子,這樣不容易被發現。
那晚三福在隔壁躲懶,聽見了幾人說要告禦狀,還說要去找某位大人,據說那位大人有門路。
第二日一早,那四人就出了門。
“其實他們回來過。”三福說。
沈妤問:“什麼時候?”
三福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渾身都開始發抖。
“半,半夜回來的,晚上來敲門,我,我偷懶磨了半天才跑去開門。”
三福沒直接打開,而是透過門縫往外瞧了瞧,正好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一幕。
一群黑衣人圍上來,將幾人團團圍住,但是當時並沒有立刻打起來,那幾人看見黑衣人反倒是有些高興。
沈妤沉聲,“因為他們認識。”
“應,應該是。”三福戰戰兢兢,“我當時害怕,就沒開門,接著就,就看見黑衣人走近後,趁他們幾個放鬆警惕,就直接砍了他們的脖子。”
那幾人沒帶武器,根本不是對手,況且是認識的人,顯然沒有防備。
“那你為什麼沒有報官?”
“我害怕呀。”三福驚恐地說:“後來他們打掃了血跡,還換上衣服假裝成投宿的客人來敲門確認,幸好我腦子靈光假裝剛起來,說晚上不接客人,他們才走了。”
也就是說那晚的情景隻有三福一個人看見,這也就能解釋後來報官之後為什麼都說那幾人是早晨離開後就沒回來。
三福怕被人報複,所以也不敢說出實情。
“後來我去城外的亂葬崗看過,看到了那幾個人的屍體。”
沈妤皺眉,“你去亂葬崗乾什麼?”
“一是好奇,二是我得確認他們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們的刀……看上去就挺值錢的。”
沈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在意這個案子,或許是因為和齊昌府有關,或許冥冥之中有什麼在指引著她去調查這件事。
總之,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不單單是幾個告禦狀的人莫名其妙的死了這麼簡單。
沈妤將匕首插回後腰,拍了拍手起身說:“走,帶我去亂葬崗。”
三福嚇壞了,連忙擺手說:“大半夜去亂葬崗,不不不行,大晚上的,明天白天再去不行嗎?”
四喜接話說:“去亂葬崗嗎?這個時候出城,一定來不及在城門關閉前趕回來,那就隻能在城外過夜了。”
沈妤從前也不是沒宿在野外過,這倒不算什麼問題,問題是沒提前告知謝停舟,萬一他以為她失蹤或是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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