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是被薑詩琪等人氣的口不擇言了。
往常安皇後雖然委屈,可也知道不能一直這樣逼迫崇明帝。
身為帝王,崇明帝擁有屬於他不容挑釁的威嚴。
果然,崇明帝板起了臉,
“讓你做這個皇後,是朕委屈你了?”
那語氣,無端透著一股子森嚴。
安皇後低著頭,隻顧著抽抽搭搭,沒聽出崇明帝語氣中的不悅。
“朕是皇帝,若是沒有母後,朕根本就坐不上這個皇位,朕給了你崇高的地位,給了你榮華富貴,也從沒追究過你們安國公府當年的背棄。”
“你還要什麼?你要你們安家在前朝後宮都隻手遮天嗎?”
越說,崇明帝的聲音越大。
最後他怒極攻心,捂著心口拚命的咳嗽。
內監總管立即上前,一隻手輕拍崇明帝的背,哀求安皇後,
“娘娘,您就少說兩句吧。”
安皇後也被崇明帝這撕心裂肺的咳嗽給嚇著。
她呆在原地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又想起這些年來,她屢次向崇明帝說起,讓太後放權的事,都被崇明帝拒絕。
這次又是一樣。
安皇後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站在原地沒動,隻是冷眼看著崇明帝那嘔心挖肺的咳嗽聲稍微平複些。
“陛下不願意讓太後放權,那就答應臣妾,讓薑南衣與安國公世子生下的那個小公子定親。”
放權的事急不來。
安皇後都已經和太後明裡暗裡的,為了後宮權柄爭了這麼多年。
不在乎再多等等。
也許等她媳婦熬成婆的時候,就是她徹底掌控後宮之時。
當務之急是把薑國公手裡的兵權分攤過來。
崇明帝被安皇後氣的雙眼發黑,
“你還敢提這件事?朕問你,若是將南衣真的指給你們安國公府,你們該如何待她?”
“自然是按照我們安家宗婦的標準要求薑南衣。”
安皇後說的理直氣壯,
“必要的話,可以將薑南衣接到安國公府住,讓她同安國公府的那些小姐們接受一樣的閨閣教導。”
安國公府有閨學,學的是如何纏足,如何侍奉公婆,如何相夫教子,如何唯夫是從。
彆的不說,從安國公府出去的姑娘,一個個兒的都是大家閨秀,當家主母的典範。
她們沒有活潑的跳脫,笑不能露出牙齒,哭也要哭的端莊嫻靜。
穿著上不能吸引男人的注意,打扮上不能擁有個人的喜好。
“臣妾這樣安排也是為了薑南衣好,免得她今後嫁到安國公府來,會不適應安家。”
崇明帝捂著心口,閉上了眼睛。
他深吸口氣,
“梓潼啊,你有沒有想過,你當年為何吸引了朕?讓朕不顧你安家罪女的身份,力排眾議立你為後?”
當年異族南下,帝都城在戰火中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那個時候的崇明帝還隻是一個皇子。
親眼看著安國公府拋棄了滿城百姓,南下避難。
帝都城被守住,用的是薑家滿門的血,和無數百姓的頑強抵抗。
蒼龍國風雨飄搖之際,崇明帝繼位。
第二年,安國公帶著一家老小回來了。
恬不知恥的送了嫡女入宮選秀。
當初多少人彈劾安國公,要治安國公的罪?
崇明帝也對安國公這樣臨陣脫逃的小人嗤之以鼻。
後來,他在宮牆的角落,看到一個嬌小的少女,捧著一雙跑不快的小嬌,被同行的秀女捉弄拋棄在宮道上。
少女委屈的蹲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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