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薑詩琪不是這樣的,她曾經很維護端木景的自尊,從不舍得對端木景說這樣的話。
雖然薑詩琪說的是白家子,可是這種話也戳中了端木景的敏感。
世家子弟自有底蘊。
即便是陳小公子這種天生不適合學習的孩子,也懂得分辨玉石與瑪瑙之間的區彆。
可是端木景分辨不出。
他自詡在讀書一途學有小成,但世家子就是世家子,從祖上幾代浸透在富貴溫柔鄉裡的氣質和底蘊,甚至是眼界。
都是端木景從來沒有的。
薑詩琪知道端木景的這些短板,所以她從來不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來內涵端木景。
她知道端木景從來都不喜歡聽這些。
但是,現在站在端木景麵前,眉眼穠麗的薑詩琪,那眼角眉梢刻畫的都是冷淡。
甚至端木景還從其中看出了一絲恨意。
“你隻知道自己的心傷不傷,但是我看到我的女兒,臉上被人抓成這樣,我痛徹心扉。”
薑詩琪冷眼看著端木景。
她的態度讓端木景心生警惕。
倘若今天端木景再維護白朗與白仙兒,隻怕這場麵不好收場,說不定還得連自己都給舍進去。
端木景思索片刻,終究退了兩步。
他低頭,對跪在地上哭泣的白朗說,
“那你就對這些雲端上的貴人們保證,往後再不起任何心思,妄想不屬於你的一切。”
這是權宜之計,端木景知道。
如果不讓白朗做出這樣的保證,薑詩琪等人不會善罷甘休。
白朗咬著下唇,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難道父親看不見他也受了委屈嗎?
那個端木南衣隻是被抓了一下臉而已,卻要他做出這樣的保證來?憑什麼?
他本就是父親的兒子,拿回屬於自己的尊貴與地位,他有錯嗎?
為什麼?
他不想做這樣的保證。
長公主冷笑,
“看到了嗎?此子狼子野心,他這小小年紀就有這等妄圖登天的想法,還不知今後會做出多少危害眾人的事情來。”
薑詩琪和端木皓礴,深深的被長公主那一雙利眼所折服。
長公主並不能聽到南衣的心聲,僅僅隻是從白朗的態度上,就能夠看出,將來白朗會做些什麼了。
端木景抬腳踹了白朗一腳,他忍著內心的心痛,
“快些做保證!不要再在此處糾纏。”
白朗人還小,看不清眾人對他的鄙夷與嘲弄神情。
可是端木景是個成年人,不巧,他還心思敏感,自尊心極強。
所以端木景看到了,眾人都是用著一種怎樣了然的目光,看著跪在地上的白朗,和被媽媽抱在懷裡的白仙兒。
今日白朗若是還在此哭哭啼啼,糾纏不休。
那將會是一樁妥妥的笑話了。
“小人今後再不敢妄圖不屬於自己的榮華富貴。”
白朗跪在地上,咬著牙做出了保證。
他的臉皮通紅,向來被父母誇耀的天之驕子,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白朗也不等長公主讓他起身,直接站起來,哭著跑出了陳郡王府。
陳郡王妃“哎喲”一聲,“真是沒規矩,怪不得是下等人生出來的下等種。”
抱著白仙兒的那位媽媽,一臉淒惶的看著端木景。
端木景立即說,“去追二公子。”
這一場鬨劇,就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長公主餘怒未消,也不等端木景說什麼,抱著已經哭累了,趴在他懷裡神情懨懨的南衣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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