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挨了趙幽一頓打,此時看到趙幽挨打,她心裡說不出的痛快。
狗男人,終於也讓你嘗嘗被打的滋味了。
讓你也知道知道,被打之後,是怎樣蝕骨無助的疼。
她轉眸,有些悲戚地看向盛枷,聲音慘兮兮地道:“盛大人,我的手腕,好像是斷了,今日你就放過我吧,我傷成這樣,得趕緊去看郎中。”
盛枷坐在高座之上,目光淡冷地看向程鴿。
“剛剛案子,進行到哪一步了?”
程鴿道:“就目前來看,證據確鑿,世子夫人今日在鹿苑,指使手下當眾擄走夏府的婢女琥珀,並將其鎖進一間廢棄的柴房之中,依大乾律例,犯綁架罪。”
盛枷看著夏媛:“你可認罪?”
事實就擺在眼前,夏媛想抵賴,也抵賴不掉了。
她隻能跪坐起來,朝盛枷磕了個頭,聲音軟綿綿道:“盛大人,我認罪,我錯了,我不該派人擄走琥珀。我不該這樣逼迫妹妹去茶會。這些我都認,大人您就通融一下,放過我吧。我以後遇事一定三思而後行,絕不會再犯了。”
盛枷像是完全沒有聽出她聲音裡的悲戚,再次對程鴿淡聲道:“下一步。”
程鴿對夏媛道:“今日因大理寺及時出手,未造成嚴重人員傷亡,世子夫人可免監牢之刑。隻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話落,一旁夏桉的一隻提起的心,終於踏實落了地。
夏媛今日這罪,總算是坐實了。
三十杖。
夠她受了。
今日就讓她狠狠長長教訓。
夏媛聽到要杖刑,身子立刻瑟縮成一團:“大人,大人我不能受仗刑,我身子根本受不住的,我會死的。”
外麵,趙幽的三十杖還沒有執行完,男子的悶哼聲還在持續。
夏媛越聽越覺得心驚膽戰,
絕對不可以。
盛枷站了起來。
“行刑吧。”
夏媛急了:“三十杖?你們是想打死我,不可以,你們不可以打我。”
她若是受了刑,不僅身子受不住,她的這張臉,也沒了啊。
門外的侍衛已經走了進來,將夏媛從地上拖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夏媛一把揪住夏桉的裙角:“桉兒,救救姐姐,你求盛大人放我一馬吧,啊?我身子真的受不住,我會被打死的。”
夏桉努力穩著著身子,直到那些人將她拖遠,她的裙角被鬆開。
呼救聲遠在了門外。
夏媛才低下頭,用手拂了拂被扯過的裙角。
屋外,男子和女子的喊叫聲交替傳進正堂。
夏桉的心,隨著杖責的聲音,仿佛在悠然起舞。
她承認,重生以來,是這一刻,大概是她報複感最強烈的時刻。
但這裡畢竟還有外人在,她不可將情緒明顯表露出來。
今日,是值得小醉一場的日子。
雖然她極力掩蓋,盛枷還是還是看出了她心底的喜悅。
他緩緩走下高座,朝文書揮了一下袖子。案子已經審完,文書趕忙收筆,帶好隨堂記錄,離開了正堂。
盛枷走到了夏桉麵前,看了看她。
“是你想要的,秉公辦理嗎?”
盛枷今日,還真就沒有令她失望一點。
世人皆當他是虎狼,然有些時候,隻有虎狼的利爪才能鎮得住惡狗。
今日換成彆的官員,麵對趙幽的威懾和永定侯府的背景,大概率隻會走個過場。
或許隻有盛枷,才能沒有一絲絲放水。
連帶著本來與此案無關的趙幽,也被按律吃一頓杖刑。
夏桉鄭重朝他施了一禮:“大人法不阿貴、公正廉明、鐵麵無私、明鏡高懸,還有,明察秋毫,大公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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