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桉見到了。
怎麼所有的好事都讓她碰上了?
軒窗開著一條縫,一股冷風吹進了車廂在,鄭妍錦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心裡越發覺得冷了。
丫鬟趕忙將軒窗給她合上:“姑娘,我們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想必盛大人今日不會來馬場了,不如我們就回去吧。”
城郊太冷,她怕鄭妍錦被凍出風寒。
鄭妍錦執拗地搖搖頭。
將膝上的毯子朝身上拉了拉。
“去哪裡都是碰運氣,我今日就等在這裡。今日白蓮生辰,他無論如何都會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出來時帶著的湯婆子早已冷透,鄭妍錦瑟縮在毯子裡,不時地打一聲噴嚏。
丫鬟蓉蓉心疼地道:“姑娘,天已經快黑了,我們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還是快回府吧。若是回去得晚了,夫人會著急的。”
鄭妍錦還是不甘心地搖搖頭。
“他會來的。我今日一定要等到他。”
話音剛落,遠處果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程鴿的聲音隨風傳來:“大人,我給白蓮帶了一壺蓮子羹,你說它會不會喝?”
鄭妍錦一把掀開了身上的毯子,在蓉蓉地攙扶下,下了馬車,滿眼希冀地候在馬場門口。
盛枷在門口勒住韁繩停下。
目光落在了鄭妍錦的身上。
馬上男子身姿頎長,棱角分明的臉龐在黑色大氅的映襯下,顯得分外冷白。
他坐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上,氣勢冷峻,威壓感十足。
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和盛枷打過照麵,鄭妍錦此時心口緊繃得厲害。
盛枷麵無表情道:“你怎麼在此處?”
鄭妍錦道:“表兄,我記得今日是白蓮的生辰,我給它帶了一副新的馬鞍,送給它。”
盛枷利落下了馬,聲音清冽地道:“白蓮的馬鞍都是定做的,不需要。入夜了,你回吧。”
語氣和夜風一樣冷峭,有拒人千裡之外的冰寒感。
這種疏離感,令鄭妍錦心裡更加緊張。
大腦竟還空白了一瞬。
盛枷這些年殺伐果決名聲在外,她實在是摸不清他現在的真實內心。
目光落在他腰間的烏寒上,她終於反應過來,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她趕忙從袖中掏出她拍得的扇子。
“表兄,這柄扇子,是我在金隆典當行的拍賣會上拍得的。我見你的烏寒已經用了很久了,都舊了,且那上麵也沾染了許多血,總是不吉利的,不如就換了吧。”
程鴿聞言,身形猛得一頓。
這表姑娘是瘋了吧?
竟然敢開口嫌棄烏寒?
烏寒在大人心目中的地位,幾乎連人都無法替代。
他不禁朝後退了幾步,以免盛枷朝鄭妍錦發威,“血”濺到自己身上。
此時,鄭妍錦已經鼓起所有的勇氣,提著心走到了盛枷跟前。
伸手將手裡的扇子,雙手遞給了盛枷。
盛枷的目光在夜色中格外幽深,他看著鄭妍錦手裡那柄白淨的扇子,冷然出聲:“你很閒?!”
鄭妍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啊?”
“表兄,聽金隆典當行的人說,這柄扇子是紫檀木的,可以驅邪,比烏寒更加適合表兄。”
說著,又將手裡的扇子朝盛枷遞近了一步。
盛枷抽出烏寒,不屑地朝那柄扇子拍了一下。
“哢”地一聲脆響,傳來一聲檀木扇柄碎裂的聲音。
鄭妍錦沒有握住,斷裂的扇子直接被震落在地。
“如此弱不禁風,也配拿來和烏寒比。”
說著,盛枷負手轉身,朝馬場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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