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聽聞,一開始都驚得啞口無言。
湊在一起感歎夏桉簡直是運氣爆棚,天降這麼大餡餅,居然砸到了她的頭上。
真真是羨慕死人。
廚娘甲道:“早知道,我就是借印子錢,也要衝進那拍賣行,拍下那幅畫。”
廚娘乙有點迷信,她反駁道:“拉倒吧,且不說你進不進得去拍賣行,就當時那個情形,是個長腦子的都不會拍那幅畫,我覺得,三姑娘當時一定是收到了某種神奇的指示,指引著她拍下了那幅畫。”
燒火的崔大娘認可地點點頭:“有道理,不然根本就說不過去。聽說全場除了她,就一個孩童跟她搶拍。她都及笄了,總不至於眼光和孩童一樣。”
墩子道:“說白了,是人家三姑娘人品好,得了上天的眷顧。我們這些俗人,眼饞也沒有用。”
張媽媽在一旁咬牙切齒地嗑著瓜子,實在忍不住道:“小心餡餅太大,砸死人。是吧,綠蘿?”
綠蘿訕訕一笑:“我聽說,她將畫是賣給了三皇子,真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嗎?三皇子,畢竟是皇族啊?”
綠蘿心裡暗諷。
就算白白送給三皇子,人家或許都不一定記你的人情呢。
夏桉竟然還敢向三皇子收銀子,真的不怕得罪貴人嗎?
三皇子誒,將來說不定是要繼承大統的。
墩子道:“皇族又如何,吃穿用度還不都是用銀子出來采買。就算是那些常年給宮廷供貨的皇商,不也照樣收銀子嗎?”
墩子的話令綠蘿噎了噎。
綠蘿低了低眉,不置可否地訕笑了一下。
張媽媽瞪墩子一眼:“喂,你小子不會是收了雲芷閣的銀子了吧,怎麼這麼替她們說話?”
墩子道:“張媽媽,我看你就是嫉妒三姑娘。你若是得了那幅畫,尾巴這會兒都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張媽媽“呸”,吐了口瓜子皮。
“你管地著嗎你?”
墩子道:“誰要管你,我不過是聽你說話耳朵癢癢罷了。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你這純純就是吃不到葡萄,偏說葡萄酸。”
說著,墩子抬起屁股站了起來,大搖大擺在她麵前揚長而去。
張媽媽氣得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卻怎麼也想不出能懟他的話來。
鄭妍錦手握著她在拍賣會上拍得的扇子,等在盛枷位於城東的馬場的門口。
這兩天,她一直在尋盛枷,都沒有尋到。
大理寺公務繁忙,盛枷本就神龍見首不見尾,他的下官也對他的行蹤向來緘口不言。
她隻能是四處去碰運氣。
好在她突然想起來,今日似乎是他最愛的那匹老馬白蓮的生辰。
她記得小時候,盛枷還讓她騎過那匹白蓮。
白蓮的生辰,他不會不來看它。
所以她就來到了馬場堵盛枷。
可馬場管理森嚴,守門的護衛稱盛枷交代過,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入的馬場。
所以,她來之後,一直被拒在大門外,進不去。
無奈,她隻能坐在馬車裡等。
馬車車廂裝飾精美華麗,鄭妍錦的心情卻並不美麗。
《百鹿圖》的事情她也已經聽說了。
雖然夏桉跟她之間沒什麼瓜葛,可她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心頭堵得厲害。
那小庶女怎麼可以如此走運?十幾兩銀子就換了一幅絕世名畫?
這就罷了,此畫竟還被三皇子看重,三皇子還專門派了馬車將她接進了三皇子府。
最令鄭妍錦覺得憋悶的,還不是這個。她憋悶的是,她在外麵四處尋盛枷,可那日盛枷卻剛好就在三皇子府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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