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夏桉先隨魏氏去了禧壽堂,將今日宴會送禮,以及前後發生的事情稟告夏老夫人。
夏老夫人聽說了蝴蝶的事,雖然詫異,但也能明白是權宜之計。
她對夏桉道:“今日這一鬨,讓你失了個貼身的婢子,你受委屈了。”
魏氏心想,她委屈個屁。
她可是無意中踹掉了一個內鬼。
委屈的是她們正房,她在蝴蝶身上可是沒少花費銀子,好不容易將她訓練地能擔大事,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搭了出去。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失了這麼個眼線,她還要費力再培養一個,真是糟心。
夏桉頷首對祖母道:“一切要以大局為重,孫女沒什麽委屈地。”
夏老夫人又道:“那樣的場合,你的確也是為難,這樣做,也算是識大體。隻是眼下喜鵲出了事,這蝴蝶又送給了侯府,你身邊倒是缺了伺候的人了。”
“謝祖母關心,琥珀如今我用著很好,這丫頭性子爽利,很和我脾氣,眼下倒也不急著。”
魏氏聞言,眸子轉了轉,連忙道:“那怎麼行,你是府裡的主子,院裡怎麼能少了人伺候?你那院子裡本來人就少,這回就剩下琥珀和一個婆子了。母親放心,我一定挑幾個得力的下人,分到桉兒的院裡去。”
老夫人點點頭:“嗯,你務必好好物色幾個人,照顧好桉丫頭。”
魏氏笑著點點頭,開玩笑般地道:“是,老夫人您放心吧,我若是做不好,您恐又要怨我沒有管好家,又罰我抄經書呢,兒媳就這點墨水,可是怕了您了。”
老夫人此前不是怨她沒有照顧好他們娘倆嗎?這回正好在老夫人麵前證明一番。
當然,更重要的是,可以趁此機會再安排個得力的眼線放在夏桉身邊,頂替那個不爭氣的蝴蝶。
魏氏心裡升起一股竊喜:失了蝴蝶,又得了新的機會。
可見老天還是向著她們的。
她要尋一個比蝴蝶更機靈的婢子送進雲芷閣。
夏老夫人冷了她一眼:“你長記性便好。”
夏桉聽了魏氏的話,心中冷嘲:她會想照顧好她?她是巴不得攬了這個差事,重新往自己院裡塞人吧。
夏桉麵上不顯,隻輕聲附和道:“謝母親。”
喜鵲如今還未醒,她也不好當麵駁了祖母的關心。
魏氏願意橫插一腳,便讓她插好了。她無非就像想再安插個貼身婢子在自己身邊。且不說喜鵲過不多久就醒過來了,就算她將人塞進了雲芷閣,進來的人用不用,如何用,都還是她自己說了算。
且讓魏氏先用心發揮一番。
夏桉回到雲芷閣,已經是午後。
進了院子,她沒有先回屋,而是拿著此前在街上買的冰糖葫蘆,直接進了喜鵲躺著的耳房。
進去的時候,琥珀正在用一塊乾淨的棉布,從水杯裡蘸水,為喜鵲輕輕潤著口唇。
琥珀見夏桉進來,與她施了禮,然後衝著床上昏迷不醒地喜鵲道:“姑娘回來了,又給你帶了冰糖葫蘆。你若是再不醒,那冰糖葫蘆可就又歸我嘍。”
喜鵲躺得安靜,琥珀的調侃照舊是在對空氣。
琥珀收了棉布,給夏桉讓出了位置,端著水杯出了耳房。
夏桉在喜鵲床邊坐下,默了默,將手裡的冰糖葫蘆放在她的鼻翼前晃了晃。
喜鵲沒任何反應。
夏桉默了一會兒,垂眸盯著喜鵲,聲音很輕地道:“你的仇,我給你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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