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估計高興得過了頭,忘了這種時候,應該她親自去將這件事告訴魏氏才合禮數。
罷了,估計這個時候,她們所有人都不會在乎這些繁冗禮節了。
過一會兒,瓊棲院裡的人應開始聚在一起,仔細謀劃壽宴那日算計自己的細節。
夏桉緩緩起身,進了喜鵲躺著的耳房。
屋內燒著炭火,溫度適宜。
陽光透窗牗落在喜鵲平靜的小臉上,暈出淡淡的光暈,安靜得讓夏桉覺得心中酸疼。
她將喜鵲的手從被子裡抽出來,為她號了會兒脈,然後又將手仔細放回被子裡,將被子整理好。
她伸手輕輕撫了撫喜鵲的額頭。
輕聲道:“你也彆睡太久,不然我也個人太悶。”
她深深看了喜鵲一眼,離開了耳房。
…………
張媽媽上午掃完了院子,累得腰酸背痛,坐在大廚房旁邊的一塊石頭上休息。
瓊棲院好是好,就是院子太大,掃起來著實是費力,她來瓊棲院的這些日子,許久沒有發病的關節痛都開始發作了。
她坐在石頭上,用手反複揉搓著膝蓋。
這時,她見雲芷閣的李媽媽正拎著食盒朝這邊走來。
李媽媽倒還是跟從前一樣,腿腳利落,精神爽利。
那張皺巴巴的臉,看著似乎比從前還胖了一些。
看上去過得挺滋潤。
也是,雲芷閣就那點活計,一早晨三下兩下就可以做完,哪會像她累成這樣。
不過,她瞬間又想起件高興的事。
她衝李媽媽道:“李媽媽,喜鵲出了事,你的事情也多了啊,送食盒這種事也輪到你了。”
李媽媽道:“你說什麼呢,我正好要出趟府,順路幫著帶過來。”
張媽媽感歎道:“哎呦,這喜鵲被打成那樣,三姑娘也不給她請個郎中好好瞧瞧,也不送去醫館醫治,喜鵲一天天就乾躺在床上,這不是讓她等死嗎?”
李媽媽道:“你懂什麼,三姑娘會醫術,她心裡有數。”
張媽媽譏笑道:“你可太愚鈍了,她能有什麼想法?這誰瞧不出來,她就是不舍得花銀子。也是,她自己每月也就那點月例,哪還有閒錢給下人掏銀子看病?”
李媽媽覺得張媽媽的話,越說越刺耳:“張媽媽,你說話未免也太難聽了些。三姑娘是什麼人,你跟了她那麼久,難道心裡不清楚嗎?她是那種狠心又小氣的人嗎?”
張媽媽輕蔑地“哼”了一聲:“反正我也沒見她大氣過。怎麼,莫不是這一次她還要自己給喜鵲醫治?真是笑話,老夫人的腿,她不過碰巧治好罷了。喜鵲可是被石頭砸了腦子,她莫不是還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哎呦,我都替喜鵲不值。你說她活著的時候,將三姑娘當做祖宗一樣袒護著。結果呢,她如今傷成那樣了,三姑娘卻連個郎中都不願給她請。她若是哪天詐屍睜開眼,知道三姑娘如此待她,估計都得心涼地再死一回。”
李媽媽道:“張媽媽,勸你積點口德,不清楚的事情少談論。三姑娘是主子,如何做事用不著你來指指點點。你忘了上次打賭輸給喜鵲喝泔水的事了?”
張媽媽一聽,臉色頓時垮下來:“你瞎說什麼你,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我不過是說說實話罷了。我還告訴你了,喜鵲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等你將死之際,三姑娘也一定不會管你。”
李媽媽氣得胸腔起伏:“你!”
“我什麼我,我告訴你,喜鵲沒德行,被砸了腦子也活該。就算是救活了,不是個呆子也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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