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情誼,他不能辜負。
“靈珠,怎麼不多穿些衣裳,冬日裡風很冷。”顧景南說。
君光祖:“顧將軍,你既這般體貼,怎麼沒發現永安公主穿得也很單薄呢?”
顧景南麵色發黑,差到了極致。
藍連枝神色淡淡如月下水,對此並無任何的波瀾,而是抬眸看向了緊閉的門。
解憂樓雅座的群人裡麵,都在雜七雜八的說著話,隻有一個人沉默寡言的坐在床邊。
他披著大氅,俊美無儔的臉龐線條流暢,薄唇時而抿著,冷峻的麵上有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瞳。
哪怕不說話,也無法讓人忽視掉他的存在。
顧景南頗為尷尬便朝他敬了一杯酒,“楚小侯爺,顧某敬你一杯。”
“不喝。”楚夜壓根不給麵子。
不過,君光祖之流都習慣了楚夜的性子。
顧景南覺得自己作為凱旋的將軍,被一個世子這般輕賤,實在是不甘。
他隻得自己把酒喝了,然後和眾人一起陷入了漫長的等待。
就等沈寧一個了。
君光祖的眼裡,閃過了狠戾之意。
比武台上他顏麵大失不說,回到府上還被父親打了板子。
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回,他要讓沈寧聲名狼藉,千夫所指!
雅座裡麵的舊友之中,有幾個男人,從前愛慕沈寧,如今他會給他們創造機會,給過去的愛慕來一個完滿的結尾。
顧景南雖不知道君光祖到底要做什麼,但他清楚,君光祖會針對沈寧。
這是一場鴻門宴。
他會等沈寧跪地求饒的時候,再如天神降臨,給沈寧一個當他妻子的機會。
“嘎吱。”
雅座的雕花雙門打開——
倏然間,雅座四處的一雙雙眼睛,都看向緩緩朝兩側敞開的雕花紅木門。
門後,一主一仆漸漸出現。
采蓮麵頰圓潤,眸光流轉間宛若秋水瀲灩,俏皮又可愛。
身著素淨白衣勝似雪的沈寧麵無表情,走廊的風將衣擺微微掀起,她的手裡提著一個方方正正的錦緞盒子,眸色宛如淬了寒芒般淡淡掃過滿屋的人,唇角旋即勾著了笑,眉梢輕挑,緩聲道:“諸位,都在呢。”
“沈小姐可真讓我們好等。”李長月道。
君二公子笑眯眯地說:“是啊,就等阿寧小姐你呢。”
其餘人等紛紛出聲。
“比武台上那一戰,阿寧大放異彩,一鳴驚人,聽聞還晉到了子衿武堂的玄武閣呢,恭喜,恭喜啊。”
“阿寧,快入座,給你備了果酒。”
沈寧聽到果酒二字,眉峰不由抖動了兩下。
顧景南、君光祖之流齊齊目不轉睛地盯著沈寧看,以至於忽視了江靈珠和藍連枝微微變幻的神色和目光。
“沈小姐,比武台上,我君光祖是心服口服,雙陣合一的北鬥雙龍,就一個字:絕!”
君光祖虛偽的眉目含著笑,注意力放在了沈寧手上提著的錦盒,“沈小姐,這……”
“三公子做東請客,我怎麼能兩手空空的來,當然是給三公子備了一份大禮。”
沈寧神色凜冽,將錦盒丟給了君光祖。
君光祖雙手抱住錦盒,而後將其打開,看見的是陳高血淋淋的頭顱,當即嚇得一魂出竅二魂升天,整張臉煞是蒼白到毫無血色,雙瞳更如放射狀地外擴,驚悚到了極點的他,下意識的尖叫一聲,把錦盒拋了出去。
帶血的錦盒掉落在地,陳高的頭顱宛若蹴鞠般掉在桌上,而後滾落在地直接滑到了沈寧的腳邊。
桌邊的世家公子、小姐們嚇得驚慌失措,花容失色,叫聲此起彼伏如海浪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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