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女歎:“之前子衿武堂有個師兄叫做陳浮生的,就是性格桀驁,打傷了一個君家的孩子,就被砍斷雙手丟出城了,聽說家裡的親人都遭受牽連,慘得很。而且,沒有證據指向君家,就隻能自認倒黴唄。”
黃武閣,每個人都低著頭,就像他們早已料定結局的人生,是永遠的抬不起頭。
沉默,又沉默。
良久,沈寧忽而道:“我會幫你們把兵器拿回來,到時候,都給我參戰切磋。”
一個個人驀地抬頭,一雙雙眼睛陡然看向了執槍的她。
沈寧好似看不見那些異樣的眼神,提著槍回到了青檀椅。
“沈小姐。”王二狗猶豫了一會兒,說:“鳳鳴武堂的小霸王,是兵部尚書的三公子,他在各武堂裡很吃的開,還是一流強者。”
“嗯,我知道了。”
沈寧麵無表情道。
王二狗欲言又止,黃武閣的其他人也不知道說什麼話。
看到沈寧輕描淡寫的帶過,都以為嘴上說說,便在驚了一顫後,不再放在心上。
一個人的頂峰,是在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的。
但這一天,不知是為什麼,到了天黑的時候,竟不似以往一哄而散,有一半的學生留了下來。
外頭遠處,赫連遠山與鄧泊斐並肩而行,眺望著黃武閣耀眼的燭火,以及燭光倒映出的百餘位的身影。
“遠山兄,我沒想到,你會讓沈寧來全權處理切磋比武之事。”鄧泊斐詫異地道。
“那些柴門武者,是沈寧的試金石,沈寧又何嘗不是他們的試金石?”
赫連遠山捋了捋胡須,長歎:“鳳鳴小霸王的事,我們怎能不知,但彆的武堂,很多都不收三流武者,就算收的話,半年之內沒能成為二流武者,就得收拾東西滾回老家。把他們留在上京,就已經是我們最大的努力了。”
鄧泊斐又何嘗不知。
三流武者最下乘。
子衿武堂的沒落,就是收了太多的三流武者。
而這些留下來的人,卻又不珍惜這機會,反而在怨聲之中度日。
鄧泊斐深深的望著赫連遠山。
赫連遠山曾拒絕了燕京學宮的邀請,而留在了子衿武堂,放棄了大好的名利富貴,就是為了那群柴門出身的人們。
“泊婓啊,你說,他們還有得救嗎?”
赫連遠山說:“子衿武堂隻能留他們三年,再沒出息,就得送走了,這些年,我們送走了多少人。”
他永遠忘不掉那些學生鬥誌昂揚的來,年輕又蓬勃,三年之後,消沉頹廢的離開。
就像是親眼目睹著花兒凋零在春日,作為滿懷抱負的師長的他卻又無能為力。
隻能眼睜睜地望著花兒敗,回家提一壺濁酒對著狸貓兒歎這世道最恨窮和弱沒道理。
“我們救不了,或許,有些人可以救。”
鄧泊斐借著燭光,望向你一百位留下來的學生笑:“至少,這是個好的開始。”
“好不好,八日後就知道了。”赫連遠山太息著遠去。
黃武閣,沈寧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側眸望向了窗外,隱約能夠看到的兩道身影。
夜深時分,她背著槍回到了住的地方,吩咐采蓮道:“明日去府邸找一下五哥,我要君三的行蹤。”
采蓮:“要不奴婢現在就去吧。”
“不了,夜色已深,路上不安全。”沈寧洗去了一身的疲憊,回到住所睡下時,多看了眼同住陳歡歡,問:“今日在黃武閣,怎麼心不在焉的?”
陳歡歡目光躲閃著搖搖頭,“沒什麼,可能是水土不服,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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