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的是,她並不排斥燕雲澈,甚至還有些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這份親切感,似曾相識。
燕雲澈沉吟了許久,搖頭,“沒有。”
“想來也是,王爺,忘了跟你說了,你的五子棋,太枯燥乏味了。”沈寧笑著離去,速度很快,快到有一種久違的活潑。
她的稚嫩與活潑,還有難馴的性格,都死在了她曾喜歡上顧景南的第一年。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燕雲澈的視野裡,燕雲澈還站在原地盯著她消失的方向看了許久。
北淵王和他的狗,同幅度垂頭喪氣的在角落裡。
“大白。”
“汪。”
“你娘不要你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
黃武閣。
柳慧頻頻朝半敞開的門那處看去。
見沈寧久久未歸,竊喜的勾起了嘴角。
聽見回來的腳步聲,柳慧登時故作認真地翻看著桌上的書,眼角餘光,時不時的往門外瞅。
“沈小姐,王爺沒欺負你吧?”柳慧問。
“王爺為何要欺負我?”
沈寧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沉聲反問。
柳慧訕訕的笑:“沒欺負就好。”
沈寧斂起神色,拿過破雲槍走到最前麵,用槍的底部重重敲了幾下地,才讓趴睡的、交頭接耳的、發呆的、玩手指的眾人都精神一震,齊刷刷的朝沈寧看去。
“八日後,我們與鳳鳴武堂有一場切磋,屆時,很多上京百姓和其他武堂的弟子都會前去旁觀,除此之外,還有沈老將軍、北淵王、顧將軍、兵部的人都會在,表現好的話,可以搏個前途。”
說完,並沒想象中的歡呼聲,每個人都吊兒郎當的,儼然是破罐子破摔了。
“沈小姐,反正都打不過,你也不要瞎操心了。”
“整個上京都知道黃武閣最糟糕差勁啦,而黃武閣的學生,都是彆人登天的踏腳石嘛。”
“說的對,踏腳石就要有踏腳石的感悟,沈小姐,你剛來子衿武堂,你不知道,我們黃武閣,每回都輸的很難看,被人揍得很慘,所以你也彆管了,到時候打不過投降就是了。”
沈寧聽著那些自暴自棄的話,眼底波瀾不興的看向了粗衣少年,“夜靖西,你來說。”
夜靖西起身,“我願意試試。”
“我也願意。”刀疤女子麵無表情的站起。
夜靖西偷偷發狠的瞪著魁梧男和王二狗,這兩人就是不肯起身。
沈寧再問:“還有人願意嗎?”
無人回應。
柳慧偷著樂呢。
兩個武堂的比試,可不是一兩個人就夠的。
有單人搏鬥,還有行兵布陣。
前者倒也罷了,後者是需要數量累積的。
赫連遠山把切磋之事全權交給沈寧,她就等著沈寧在切磋之日丟人現眼。
“可以告訴我,是因為什麼嗎?”沈寧問道。
沒人願意說。
他們隻想厭世。
沈寧有的是耐心等下去。
是因為她在夜靖西和刀疤女子的身上,看到了這群人的希望。
“沈小姐。”魁梧男微紅著眼睛說:“我們的兵器,都被鳳鳴武堂的人給拿走了,他們搶過我們很多東西,以欺負我們為樂,他們也不算什麼顯赫的世家,但人嘛,在這世上,柴門之子難出頭,官大一級都要壓死人呢,這也正常。”
“沒告訴武堂的人嗎?”沈寧問道。
“有什麼用呢。”王二狗苦笑,“我們隻要一出武堂,就會被彆的武堂武者盯上,拿走值錢的東西,還威脅我們,而且這種切磋,真的會點到即止嗎?對,若是碰上燕京學宮他們會點到即止,碰到我們這種命不值錢的,他們會往死裡打,我們打不過,真的打不過,沈小姐,我們也怕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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