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玉問:“沈小姐與北淵王很熟嗎?”
“與北淵王不熟,與他的愛犬,倒有幾分交情。”沈寧掩去了眼底的鋒芒,漫不經心的道:“宋公子,何出此問?”
“這些日子,北淵王動輒便給上京各大世家送藥,宋某那裡也收到了兩次,都是珍貴難尋的上等好藥,且回回都符合沈小姐的傷,宋某還以為王爺這是討沈小姐歡心的好手段了。看來,宋某多想了。”
宋青玉話裡的意思,沈寧不是沒想過。
但北淵王作為先皇最疼愛的孩子,當今聖上最喜歡的弟弟,行事風格向來浮誇出格。
“王爺皇室中人,身旁貴女不計其數,又怎會討我的歡心。”沈寧皮笑肉不笑的應付。
“砰!”白鶴亭內,蒼龍刀砸在地上,發出了轟然如雷的聲響。
顧景南終於揮完了一百下的蒼龍刀。
人群裡,議論紛紛,多是詬病:
“搞什麼?顧將軍就算想要顯擺,也不必如此誇張吧?”
“感情我們幾個,都是他顧景南的陪襯。”
“上京誰人不想博得衡陽宗師的青睞?但顧將軍今日之舉,實在是太過了!”
“……”
顧景南氣喘籲籲,抬手擦了把汗。
江靈珠端來一杯茶水,“將軍,請用茶。”
“有勞江姑娘了。”顧景南接過紫砂杯,在江靈珠的身上,聞到了一股誘人的清香。
“不錯,顧將軍,本座很看好你。”李衡陽擺了擺手,“天色不早,且先下去吧。”
顧景南一股腦的把茶水飲乾,將紫砂杯偷偷藏起,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才挺直脊背走出了白鶴亭。
不多時,李衡陽就背著琴從白鶴亭的另一邊離開。
“衡陽宗師這是去哪了?”沈如玉問。
江靈珠款款走下,微抬下頜,朗聲道:“衡陽宗師疲了,諸位請回。”
眾人麵麵相覷,呆若木雞。
他們辛苦而來,李衡陽的宗師講學,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嗎?
太子妃的臉上也掛不住,看著自鳴得意的顧景南,心頭多了幾分厭惡。
顧景南這麼做,實在是不把東宮儲君放在眼裡!
“顧將軍,能得宗師的器重,恭喜。”太子妃的聲音有些冷。
顧將軍闊聲道:“我還得好生感謝太子妃才對。”
太子妃扯著唇僵笑,歉意的望向了怨聲載道的賓客們,“本宮已經派人去取淩空莊獨釀的紅梅酒,諸位回時,每人都可帶一壺紅梅酒回府。”
作為儲君的正妃,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在場的賓客們,多多少少都會給太子妃一個麵子。
卻也會記下顧景南的仇。
沈寧出神的望著李衡陽消失的方向,麵龐流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阿寧——”
顧景南道:“你莫要太過傷心,有機會的話,我會帶你去見衡陽宗師,修複你們二人的感情。”
沈寧看了眼顧景南的右臂,淡漠自若的說:“顧將軍,你摔跤過嗎?”
“什麼?”
“你猜,多高的地方,才能把人摔死?”
顧景南的瞳眸驟然一縮,呼吸緊跟著急促。
那一刻,沈寧陌生到讓他害怕。
沈寧淬著寒芒的視線掠過顧景南右臂,然後與沈修白、沈青衫走向湖畔。
“阿姐。”沈青衫問:“適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手,多半是廢了。”
沈寧原先師出李衡陽,自然清楚這把蒼龍刀。
李衡陽每日隻讓她揮十下,多一下都不行。
隻因蒼龍刀的起源並非是用來殺人,而是訓練。
武學大家魏公年輕時鑄造蒼龍刀,放入了不少苗疆的蠱蟲碎粉和西域毒藤。
揮刀之際,苗疆蠱粉,西域毒藤,兩相結合下,再加上汗水密集,能使武體潛能發揮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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