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路邊的小飯店,沒有包廂,都是在大廳和門口支著桌子,南溪就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
巴律出去打電話,她拿出手機,查看店員發過來的今天的營業流水,突地,頭頂覆蓋下一片陰影,抬頭,對麵幾個發色各異,打著鼻釘的朋克少年坐到了桌子對麵,嘰哩哇啦說著她聽不懂的當地話。
南溪擰眉,關了手機裝進包包裡,想要邁腿離開,卻被幾人圍了起來。
“乾什麼?滾開!”
她的聲音有點嗲,即使是生氣,音調也不高,聽起來甜甜的。
那幾人相視一笑,其中一個染著粉色頭發的男人用蹩腳的華語開口,“小美女,你是華國人?”
“滾開。”南溪向後退到了牆邊,她想喊巴律,可是周圍各種聲音嘈雜不堪,她不確定自己的聲音能不能穿透人群被他聽見,而且求救的機會隻有一次,萬一喊一聲他沒聽見,這些人很可能不會給她第二次求救的機會。
突地,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女孩拿起鏈條包,一個用力,將桌上的餐具全部甩到了地上,發出刺耳碎裂聲,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看過來,
南溪趁機站到椅子上大喊,“巴律——”
離她最近的那個粉頭發眼疾手快,罵了句臟話就要將人從椅子上抱下來,手都沒挨到邊,忽地一道冷芒閃過,手掌已經被自身後飛過來的一把軍刀貫穿。
巴律周身煞氣凜然,一個飛腿將那人踹出去好幾米遠,單手將南溪從椅子上抱了下來,抿唇揉了揉她腦袋,將人撥到身後,抬手自後腰掏出了槍,哢嚓上膛。
那幾個小混混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地腿都軟了,雙手合十跪地求饒。
南溪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但是那麼多人看著,她不想巴律又去殺人,拉了拉他胳膊,
“教訓一下算了。”
男人一張臉滿是徹骨的淡漠涼薄,忍了幾息,不想破壞老婆的心情,最終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隨後坐在椅子上,抱著南溪,等了幾分鐘,幾個穿著警服的人趕了過來,見到巴律,恭敬行禮,說了幾句話後,帶著小混混離開。
巴律背起裝滿花的竹簍,捏了捏她手心,“走吧,老婆,回家。”
南溪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自從爺爺去世後,她就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了,老宅沒有親人,爸爸不在,南肅之也不管她了,每次忙完,除了去咖啡店和她的小貓待在一起有點溫暖,這世上,好像再沒有一個地方能被她稱作家了。
可是今天,巴律牽著她的手,背上背滿鮮花,笑著跟她說,回家。
回他們的家。
他的掌心很大,乾燥又溫暖,手指緊緊覆蓋著她的小手,這一刻,她真的感覺,自己又有家了。
車子開進了私邸,繞過衛兵樓和傭人樓,主樓是一棟三層的彆墅,歐式風格的外觀,但裡麵的裝修卻是典型的東南亞風格。
南溪被他一路牽著手上了三樓主臥,“老婆,這就是我們的臥室,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明天我讓裝修公司的人過來,咱們改。”
巴律牽著她坐到了沙發上,低頭脫掉她的拖鞋,拿了薄毯蓋到她腿上,
“累不累?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南溪美眸看著他,五官深邃硬朗,皮膚是健康的蜜色,緊致又均勻,那雙隻有在看向她時才會盛滿星光的眼睛,此刻光華灼灼,沒有了平時的囂張邪佞,
“巴律,我突然想起來,我的麵膜,護膚品什麼的,都沒拿,怎麼辦,我總不能什麼都不抹吧?”
男人俊眉擰了擰,撓了撓頭,“一晚上不抹都不行嗎?可是這會兒商場都關門了,沒地方買去。”
“那你去我住的地方給我取。”她小手推他的手臂。
“麻煩精。”男人起身,想要給彪子打電話,想了想又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