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獻予靈力……”魏晴終於能說出後半句。
“何需獻牛獻馬,五年前你救了我,今日他救你,本就是理所應當。”
阮棠緊緊擁抱著魏晴,真誠地說“隻要你沒事,我就安心了。”
“嗯。”
魏晴的臉龐微微泛紅。
隨著阮棠的擁抱,她才意識到自己隻披了一件外套,難以掩飾身軀……
“阮棠,我先去換件衣物。”魏晴輕聲說。
“啊,對,對,對!”
阮棠與魏晴一同步入屋內,後者在炕邊的小櫥子裡,找出了一件潔白的長裙,眼眶漸染微紅
“兩年前我生日,身上長滿了羽翼。外祖母親自挑選了這件贈予我,盼我能早日康複,光彩照人。”
阮棠熟知接下來的情節,當魏晴出國就醫時,她的外祖母遭遇車禍,不幸離世。
阮棠不禁柔聲說道“快穿上吧,外祖母的眼光定然極佳。”
魏晴換上白裙,即使沒有鏡子,她也能感知到其美麗,正如外祖母對她寄予的期望。
魏晴穿戴完畢,齊歡被邀請進入房間就座。
房屋意外地空曠,沒有任何雜物。
主要的家具和貴重物品早已被村民掠奪,隻剩下嵌入牆中的炕頭小櫥。
然而,被褥異常潔淨,還帶著清新的洗衣粉香氣。
顯而易見,即便被村民們視為怪物,魏晴仍未放棄自我。
“家中一貧如洗,讓你見笑了。”
魏晴卷起被褥,說道“來炕上坐吧。”
話罷,她才想起如今的阮棠已是億萬富翁,可能會嫌棄此處簡陋。
正當懊悔之際。
阮棠脫鞋坐上炕,輕輕笑道
"在我幼時,曾隨祖母踏入過遙遠的故鄉,那時北境的冬季,窗外紛飛的雪花猶如精靈舞蹈,坐在溫暖的靈炕之上,那種愜意仿佛隻是昨日的記憶,如今已過十載春秋。"
魏晴心中的憂慮消散,她微笑著說“家中備有薪材,夜晚可燃炕取暖,你們在此歇息一晚再啟程吧。”
阮棠剛要婉拒,卻對上了魏晴那如泉水般清澈的目光。
不知為何,阮棠有種預感,她們或許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再見,於是她忍不住問“你要離開嗎?”
魏晴輕輕點頭,她的決定確實如此。
齊歡的一指點醒了她,讓她見識到這個世界的廣闊,她渴望前往仙域,渴望親眼目睹重名鳥祖地的神秘。
"此行可能凶險無比。"齊歡直言不諱。
修煉的世界強者生存,殘酷無情。
魏晴雖擁有重名鳥的血脈和返祖的機緣,是天生的英才,
然而,曆史上的奇才無數,能幸存下來者屈指可數。
那些逝去的生命,終不過是一捧黃土,在漫長的時光中,連名字都會被遺忘。
但若留在地球上,即使不能完全突破修煉的枷鎖,安享百年的平靜時光並非難事。
"我已死而複生一次。"
魏晴說完,又莊重地鞠躬“魏晴欠你和阮棠一條命,刀山火海亦當勇往直前。”
齊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說“我們之間已兩清,因果已結。”
"什麼刀山火海,甘願為牛馬,你還是老樣子呢。"阮棠既笑又哭,無可奈何。
昔日的魏晴開朗直率,聽說特彆鐘愛金庸先生的奇幻武俠,話語間總帶著江湖豪情。
魏晴喃喃自語“我真的是毫無變化嗎…”
她苦笑搖頭,她終究還是變了。話雖相同,但說出口的心情已非當初。
"你們休息,我去田裡摘些新鮮蔬菜。"
魏晴提議,顯然是打算展現一番手藝。
"我陪你一起去。"
阮棠擔心魏晴再次受到村民的欺淩,於是陪她一同前往。
兩人並肩離去。
齊歡則蹲在門口,拍了拍朱六的臉“還想碰瓷嗎?”
"……"
朱六並非不願開口,隻是他的聲音被封印,嘴巴仿佛貼上了無形的封條。
"咚咚咚!"
朱六的心跳加速,他忽然意識到,使他和妻子陷入如此困境的源頭或許並不是魏晴,而是齊歡!
畢竟魏晴在村子裡忍受了兩年多的欺辱,如果真有妖法,早就用上了,何須等到今日。
"不打算說話是吧?嘴巴硬得很,那就繼續躺著吧。"
齊歡輕蔑一笑,起身回到房間的炕上閉目養神。
朱六幾乎要哭出來。
大哥啊,你彆走啊,我沒法說話啊,求求你收了這妖法再走吧!
日暮西沉。
魏晴不僅展示了一手,阮棠也跟著出手,結果把菜炒焦了。
最後,齊歡無奈隻得親自下廚,然而那些剛摘的新鮮蔬果卻被兩個女子烹飪成了一道道奇特的料理。
齊歡乾脆從儲存空間中抽出一根碧綠如玉的長竹。
魏晴目光一掃,本能地咽了口唾沫,腹中的鳴響聲猶如神秘符文的吟唱。她立刻用手遮住腹部,掩飾這意外的反應。
“此乃碧翠玉竹,唯有頂級玉髓與天地奇珍相輔,方能育成此珍稀植株。”齊歡解說道,“重明鳥聖地內有一片玉竹林,千年方能長成一節。十節者已屬難得,二十節者屈指可數,五十節以上者世間僅存幾支。而自七十節起,便是你們重明一族的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