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毅侯愣在了當場,沒想到兒子現在這麼不講禮數,眼中還有沒有他這位父親了。
靳珩放下茶盞,慢悠悠道,“父親,您說的事兒子一概不知,母親都死十來年了,我如何在秋桐院下她的麵子。”
“你……”
永毅侯氣得說不出話,隻能怒指著他。
靳珩繼續道,“那趙雪梅三番五次,張口管您要我母親的東西,您明知她此舉不妥,可是又被她鬨得沒辦法,這才跟兒子提一句。”
“兒子豈會不懂?”
“既然如此,兒子為何要罵您,難道趙雪梅是故意讓你為難,離間我們父子關係?”
靳珩歎了口氣,“她不是一向懂事嗎,難道都是裝的。”
永毅侯隻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剛剛被趙雪梅挑起來的火氣無處發泄。
他放下了怒指著靳珩的手,深出一口氣。
他見靳珩喝茶,自己也覺得口渴,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再開口說話時,語氣明顯好了不少。
“雪梅雖是小門小戶出身,直到現在還有些小家子氣,但人品卻是極好的,你在宮中為三皇子伴讀那幾年,雪梅沒少在床前伺候你娘和我,萱萱也經常去陪你娘說話。”
靳珩端起茶盞,輕蔑一笑。
娘親雖然不喜歡趙雪梅,但也知道稚子無辜,對萱萱不錯。
萱萱對娘親一口一個“母親”,時常去她跟前說話,倒也跟母親親近。
但趙雪梅人品好?
若是沒有她趙雪梅,娘也不會那麼早走。
永毅侯繼續道,“她一直喜歡你娘的紅寶石頭麵,跟我說了好幾次,這次萱萱成親,她就想戴一次,又不是要,所以我才問問你。”
靳珩淡漠一笑,“父親,這件事莫要再提起了,那套紅寶石頭麵,兒子早就送出去了。”
“什麼!”
永毅侯一驚,兒子又沒娶妻,怎麼就將紅寶石頭麵送出去了。
突然,他想起府中專寵的傳言,問道,“你送給那通房了。”
靳珩答得飛快,“是,兒子送她了。”
“所以,既然都送出去了,豈有再要回來的道理,兒子臉麵還要不要了。”
永毅侯氣得直拍桌子,“那是清柔留給你媳婦的嫁妝,你怎麼能送給她,她就是個官奴,還是教坊司出來的,連給你做妾都不配!”
永毅侯不心疼銀子,但是他覺得丟臉,兒子大了,本來那些事他不想管,但是現在不管不行了。
他怒聲質問,“你這樣,對得起你母親在天之靈,對得起未過門的寧媛嗎!”
靳珩重重放下茶盞,起身道,“她雖然進過教坊司,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對得起誰對不起誰,那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父親費心了,您還是多操心您和趙雪梅一家吧!”
說完,靳珩邁大步離開了。
永毅侯氣得摔碎了手上的茶盞。
“孽子!”
靳珩進碧泉苑後,立馬去了小庫房,從裡麵捧出一盒首飾回了寢間。
蘇嫿愛乾淨,剛讓春草幫自己梳洗完,外衣還披在肩上呢,一抬頭看見靳珩沉著臉進來了。
春草嚇得脖子往回縮了縮。
蘇嫿小聲道,“春草,你先出去吧。”
春草小小聲,“嫿姐姐,那我走了。”
正好靳珩走近了,春草趕緊跑了。
爺嚇人,害怕!
蘇嫿攏了攏桃粉色小裳,側身倚在床上,柔聲問道,“爺,誰惹您了。”
這道溫聲細語的詢問,猶如和風拂過靳珩心頭,瞬間讓他心情好了不少。
再看床上美人烏發披肩,紅唇雪膚,眉眼動人,整個人都粉嫩嫩的,心裡那點不快,一下就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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