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張聲勢……
這勢,沈雲輕算是做足了。
她心裡很清楚,若是江家想要報官,就不會先來安國公府。
哪怕江靜姝死了,他們也不敢與安國公府撕破臉皮,一旦鬨到見官的地步,兩家都沒了體麵,成了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那兩家的關係也必然要破裂,那對於江家而言,絕對沒有什麼好處。
不到萬不得已,江家不會想走這一步。
至於顧承,他的那點事經不起查,他不想惹惱了安國公,更不會想去官府。
拉進來的人越多,這官府就越去不成。
而她……
也就越坦蕩,越無辜。
幾個人的心思,沈雲輕都拿捏的透透的,局勢了然於心,她不論進退都遊刃有餘。
隨著沈雲輕開口吩咐,清風館的影衛也要去抓顧承、小嶽氏和江鶴遠,花廳內一時間亂作一團,安國公看不下去,他拍案而起。
“停下,都給我停下。”
安國公的厲喝,讓清風館的影衛停了下來,之後,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沈雲輕。
沈雲輕梗著脖子,身上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毫無畏懼。
安國公看著她,恍然像是瞧見了顧珩。
這脾氣,還真是像。
安國公抬手揉了揉眉心,他轉而看向江鶴遠,“江大人,我們之前說過了,叫沈雲輕過來,也隻是查問而已,眼下並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靜姝的死與其有關,江夫人喊打喊殺,太過武斷了。若是還想好好談,那就冷靜下來問一問,若是不想談,那就去官府吧,這麼不明不白的鬨,成何體統?”
江鶴遠吃癟,他瞪了沈雲輕一眼,隨即拉著小嶽氏,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顧承想要說些什麼,也被安國公一記眼刀子止住了。
安國公重新坐下,看向沈雲輕。
“昨夜被綁後,你去了哪?”
“我……”
“這個問題,爹還是來問我吧,畢竟,我家輕輕大半的時間都暈著,很多事情她不清楚,而我清楚。”
沈雲輕剛要開口,顧珩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
我家輕輕……
這寵溺的稱呼,他是一點都沒避諱。
安國公瞧著顧珩大步流星的進門,隻覺得原本就被沈雲輕吵得發疼的腦仁,這下子似乎更疼了不少。
沈雲輕與人爭執,言辭犀利,她咄咄逼人,寸步不讓,可好歹還算是講道理的。
至於顧珩——
他生起氣來,天王老子也照樣懟,道理算個屁啊?
愁啊!
安國公抿著唇,瞟了眼顧珩,沒有說話。
這工夫,顧珩已經進了花廳,瞧著屋裡淩亂的樣,他嘲弄的笑笑,之後他就坐去了江鶴遠、小嶽氏對麵的椅子上。
看著站在屋中間紅著眼睛的沈雲輕,顧珩衝著她伸手。
“還愣著做什麼?過來。”
沈雲輕聞聲,緩步到了顧珩身邊。
顧珩抬手牽住沈雲輕的手,溫熱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在沈雲輕的手背上摩挲著,他挑眉看向江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