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行在方南雪坐穩後,問了一句“早飯吃過了吧?吃過了我開快點,沒吃過你就先去買點吃的在車上吃,不然我怕你等會兒吃不下。”
方南雪“吃過了,謝謝徐二公子。”
徐千行啟動了車子“我叫徐千行,你不用叫我二公子。聽說你會說英語?可還會其他外語?”
方南雪“彆的不會。英語水平也不是很好。對方說的慢,日常的可以連蒙帶猜,日常寫點沒有專業名詞的短信問好沒有問題,但是寫多了就容易出錯。我目前也就兩三千的單詞量,全靠死記硬背出來的,而且有些平日不常用的,換個麵目就是靠猜。我以前沒有想過可能會去國外,所以沒有把精力側重在這方麵。”
徐千行點點頭“行,沒有環境用能到這個水平也差不多了。你知道我要帶你去哪兒嗎?”
方南雪搖搖頭,笑的有些狗腿“我不知道,沒人跟我說。反正你肯定不能把我拉去菜市場賣了。”
徐千行“就這麼肯定我不會把你賣了?”
方南雪笑的更狗腿了“徐家是做生意的,求的是和氣生財和利益最大化。主事人專門抽時間來把我拉去賣了,那我得多有價值。”
徐千行笑了笑,說道“希望你等會兒彆後悔。”
不知道開了多久,車子在一處碼頭停下,徐千行說了一句“到了”就下了車。方南雪緊隨其後跟著下車。
徐千行帶著方南雪走近了一些,指著碼頭上來往搬運貨物的人說“好好看看這群人。在這裡看夠半小時我們就走。”
方南雪說了句“好的”,就硬生生的站著看,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來碼頭看人搬東西,但是出於習慣,儘可能的把自己看到的都記了下來。
碼頭上人來人往來,工頭催促的聲音,工人喊著號子行動的聲音,間或夾雜著一些搬不動了被工頭讓人拖出來的動靜清晰可聞。工頭把人拖出去之後還不忘喊著“乾不動的,不想乾的,就自己出去,彆等著我來讓人拖你們。”搬東西的隊伍裡偶爾還夾雜著一些女人和半大孩子,她們和成年男人搬著一樣重的東西,工頭並不會因為他們是女人和孩子就鬆一些。
半個小時終於到了,徐千行一句“走了。”,讓方南雪回神。
車上,徐千行遞給方南雪一壺水,說道“喝點兒吧,你倒是能站得住。”
方南雪接過來“謝謝徐公子。家裡大人說過體魄強健才能保證自己在遇到壞人的時候有反抗的能力,所以我和阿月,就是我的朋友,我們每天早上起來會繞著院子跑幾圈,比溫柔優雅我不行,但是比掰手腕,大部分千金小姐應該不如我。”
徐千行笑了笑“下一個地方等會兒就到,你做好心理準備。”
方南雪點點頭,說了句“好。”就不再說話,開始回憶剛剛看到的碼頭上的人和事情。
等到車子再次停下,方南雪感覺自己來到了貧民窟,或者可以說是難民營。這次徐千行沒有讓方南雪站著看,而是讓她往那個弄堂裡走一圈。自己在門口等。
徐千行靠在車子上,看著方南雪走進去。
弄堂裡夾雜著難以形容的味道,汗味、藥味、廉價的香水味、還有不知名的臭味混合在一起。一堆垃圾堆在空地裡,裡麵堆著的東西已經辨認不出曾經做過什麼用途。空氣裡帶著一股腐爛的味道讓人難以呼吸,卻又無孔不入。方南雪害怕的往裡走,不敢上樓,隻敢順著地麵那一層通過門窗往裡麵看。屋子裡的有個人喝著不知名的藥;有個人背對著窗戶躺在床上咳,一個小孩兒趴在床邊看著咳嗽的大人,那個小孩兒裡透出的是麻木;有的房間裡傳來努力克製的呻吟,旁邊是無奈的勸慰“家裡實在是沒有藥和米了。喝點兒水吧。”;有的小孩兒坐在門口眼神渾濁的看著方南雪走過;還有的在哭。
弄堂不大,但是方南雪感覺自己走出來花掉了全身的力氣才走出來。
徐千行看著她,方南雪強行扯出一個笑。
徐千行把水遞過去,方南雪接過水,擰開,沒有喝,走到稍遠一點蹲在路邊吐,等到吐完,漱了口。回到了汽車旁邊,平靜的說了句“徐公子,應該還有下一個地方吧?”
徐千行嘴角起了一絲笑“有,你上車,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上車後,徐千行從包裡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方南雪“吃點兒吧,不然我怕你暈車上。”
方南雪沒有客氣,接過來幾口吃掉,又喝了水。閉上眼睛休息了一下,再度睜開眼目光平靜的看著前方,等著徐千行帶著自己去下一個地方。
車子開到一處麵館停下,徐千行一句“下車”,讓方南雪有點懵,這麵館應該沒啥好看的吧。卻什麼也沒問,乖乖的下來。
徐千行說道“中午了,吃點東西,再去下一處。老板兩碗麵。”又扭頭問方南雪“你要吃什麼麵自己看牌子點。”
方南雪“蔥油麵吧。”
二人吃完麵再度出發,第三站是一棟小樓。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樓,門口卻停了好幾輛車。方南雪一直覺得現在這年份雖然有車,但是應該不多,就算在上海,也隻是少數富裕人家才有,但是這裡樓下一下看到了好幾輛,讓她有些懷疑自己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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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行看出了方南雪的疑惑,卻是沒有給她解答,而是說了句“跟我進去。”
外表平凡的小樓,裡麵彆有洞天。二人剛剛走到門口,方南雪還想問要不要敲門就見門從裡麵打開。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人打扮的跟花孔雀一樣快步走過來,邊走邊說“徐二少,您怎麼貴足踏賤地,今兒來了咱們這裡。您快請進,雅間正在準備,咱們慢慢過去。這位小姐是您朋友嗎?您也請。”
徐千行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花孔雀,直接問道“現在還有人空著嗎?”
花孔雀有些摸不著徐二少的想法,但是也不敢問,傳聞這位徐二少不近女色,但是今天怎麼跑到自己這裡來了,如果是他自己來,自己還能覺得是想來消遣,但是還帶著個女人一起來,這就不能是消遣了。但是不管花孔雀內心有多少想法,麵上卻是紋絲不變,笑的燦爛“有的有的,彆人來不一定有,徐二少來一定有。咱們去雅間,姑娘馬上就到,您是想聽琵琶還是小提琴、還是說書?”
徐千行麵無表情的說道“叫個彈琵琶的來吧。另外我要那間能聽到聲音的。”
花孔雀一怔,有些尷尬“徐、徐二少,您彆嚇我。我們就是正經做生意的。”
徐千行終於看了花孔雀一眼,冷冷的問“你是打算讓我說第二遍嗎?”
花孔雀汗都出來了“彆、彆、彆,您彆動怒,我這邊就去給您安排,您先去雅間坐會兒。彈琵琶的和房間馬上就安排好。”
方南雪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二人在雅間聽了一曲琵琶,花孔雀就來領著去了‘能聽到動靜的房間。’
那花孔雀進了房間伸手按了幾下,就見幾聲細微的動靜響過,左右兩邊的房間傳來了說話聲。徐千行示意花孔雀跟著坐下,又用眼神示意方南雪坐下。
花孔雀坐立難安,低聲問“徐二少,還聽琵琶嗎?要不給您換個小提琴?”
徐千行“這邊彈琵琶隔壁能聽到嗎?”
花孔雀“聽不到的,這邊可以聽到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