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讚同的點頭。
馮蕪把圍裙解下,淺笑:“我弟弟馬上就到家,我先回了。”
“好。”
從甜品店離開後,馮蕪開車回馮宅,車子一路駛過商業街,在經過那家裝修高檔奢華的戶外用品店時,馮蕪不由得踩了腳刹車。
沉思一秒,她調轉車頭,從地下入口開了進去。
她想幫許星池買套滑雪板,送給他當生日禮物。
而帕頓的滑雪板是專業級滑雪比賽指定品牌,對於她這種門外漢來說,選貴的總沒錯。
店內空蕩,曜黑大理石地麵光可照人,服務員態度可親地介紹了幾款板子給她。
選好板子後,服務員笑道:“小姐,這款板子需要身份證登記,您身份證號碼需要報我一下。”
“......”馮蕪愣了愣,“還要登記?”
“對,”服務員耐心解釋,“這款板子一共就五套,咱們需要進行特定的售後回訪。”
往好聽裡說,是為了客戶後續用板著想。
再往深層次講,這板子昂貴,物品本身之外提供的商業附加價值,也是它很重要的賣點。
要論做生意,馮蕪覺得,她需要跟傅司九好好討教一下經驗。
既然板子是買給許星池的,馮蕪便把許星池的身份證號和聯係方式給了服務員。
登記完資料,服務員笑問:“小姐的男朋友啊?”
“不是,”馮蕪說,“鄰居哥哥。”
馮蕪清楚許星池不會要她的東西,但他不要,她得給,這是她的贖罪方式。
相比一條人命,她能做的實在有限。
方一到家,馮蕪便吩咐家中傭人將板子送去隔壁。
傭人快去快回,麵對她詢問的眼神,支吾其詞:“許先生在家,幫許少收下了...但許少看見了,給扔院裡了。”
馮蕪眼睫垂下:“嗯。”
“小姐,”傭人小心翼翼,“許少...帶了個女生回來,我瞧著,許先生臉色不好看,像是在跟許少發火...”
馮蕪站在玄關台階,幾縷散落的發絲被風吹到唇邊,她抬手勾住,掖回耳畔。
“小姐,”傭人安慰她,“你彆傷心,有許先生在,您跟許少的婚事...”
“我不傷心,”馮蕪瞳色落入陽光,淺淡些許,“我希望星池哥幸福就好。”
她喜歡許星池,但她也清醒的知道,那不是愛情。
愛情應該是讓人失去理智、充滿占有欲與醋意的。
可她沒有。
她有的,隻是愧疚。
想傾儘一切彌補一二的愧疚。
婚約一事是兩家媽媽尚在人世時隨口一說,雖沒有明文正式,但若許星池不介意,馮蕪願意聽從長輩安排,嫁與許星池為妻。
傭人擔憂地望著她:“小姐...”
“宋姨,”馮蕪抬眼,清淩淩的眸子盯著院角的那棵梅樹,“高中時,學到那首【氓】,我們語文老師是個老頭,他說,這一篇男生可以不用管,但女生要挨個背給他聽,要把意思刻進骨血中。”
她很沒用,老師用心良苦的教導均沒聽見去,隻記住那一句:【淇則有岸,隰則有泮。】
淇水滔滔終有岸,沼澤雖寬有儘頭。
可她欠許星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許星池生日那天,兩人共同的發小徐茵和李擇言從外地趕了回來。
生日派對辦得熱鬨,一群朋友久未見麵,借機鬨得厲害。
人群中,馮蕪領著甜裡的員工檢查甜品擺台,徐茵雙手抱臂,不滿道:“你怎麼跟他傭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