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一日日大了,門第相當的千金小姐,早在十一二歲就開始議親;程家又不能給程柏升定個十二歲的,畢竟他二十四五的人了。
哪怕程家富足又有權勢,程柏升本人英俊又可親,仍是尋覓不到適合的婚姻。
“……往下找找吧。”盛長裕說。
程柏升:“還是那句話,稍微家底不錯的人家,女兒家還是從十一二歲就開始議親了。到了十四歲,幾乎都有婚約在身。”
盛長裕:“你得打光棍!也不是每個門第都這樣。葛明的女兒,年紀挺大沒議親。”
“葛寶嫻?她也定過,定了兩次:一個是人家倒了黴,葛家主動退了;另一個是男方不願意,跑國外去不回來,沒辦法才退了。”程柏升說。
又道,“我也不喜歡她。”
“你喜歡什麼樣子的?”
程柏升聽了這個問題,心裡有了個很模糊的影子。
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留洋的時候,也鬨過戀愛的。對方與他住在同一所寓所裡,相互幫點小忙,就彼此有了好感。
她的學校和程柏升的學校,是城市兩頭。他每天早早送她,再騎自行車跨越整個城市,回去上課。
年輕時真有使不完的牛勁。
畢業後,是她要分手的,非常果斷:“外麵的一切關係都要斷掉,回去要嫁人的。”
各奔東西,沒了聯係。
可能是她當時太過於絕情、生怕程柏升賴著她的態度,深深傷了程柏升的自尊。
這些年,他也沒打聽過這個人。
程柏升也不是念著這段往事,不肯結婚,隻是的確沒適合對象。
“很難說喜歡什麼樣子的。圓臉吧,看著很喜慶。”程柏升道。
盛長裕:“再找找。”
心不在焉。
程柏升:“你煩什麼?跟我講講,彆自己憋著,回頭又要生氣罵人。”
盛長裕懶得提。
他是有點煩,卻也沒到能發火的程度。
是寧禎。
他讓她不要叫督軍,直接叫他的名字,連名帶姓他也能接受。
現在好了,寧禎和他說話,直接省掉了稱呼。
盛長裕從這件事上,感受到了一點疏離。
他還以為,他與寧禎已經親密無間了。
他愛慕她,渴望她,恨不能與她交融彼此的生命;可寧禎床笫間不抗拒他,出了臥房像變了個人。
下樓後,彆說親密舉動,她連親密的言語都沒有。樓上簡直似有個封印,把她分割成了兩個靈魂。
——這件事,叫盛長裕有點心煩。
當然,也隻是略微煩,盛長裕沒擔心,也沒暴躁。
“我回去吃飯了。晚上不開會。”盛長裕站起身。
他要臨時取消晚上的一個會議。
程柏升:“正好我也要回去了。”
盛長裕回到摘玉居,寧禎已經在準備吃晚飯了。
寧禎剛坐在餐桌前,準備吃晚飯。
盛長裕回來了,她微訝,站起身想要說話。
似乎是“督軍”二字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她笑著說:“不是說今天開會到很晚?”
盛長裕:“累了,明天再說。”
寧禎:“我吩咐廚房再加一個菜。你先洗臉更衣,稍坐片刻。”
盛長裕頷首,上樓去了。
片刻後,他換了家常的衣褲下樓,飯菜已經擺好了。
吃飯時,盛長裕問寧禎:“這個時節,城裡時髦的年輕人玩些什麼?我記得春天都一股腦兒去郊遊、野餐。”
“這個時節也可以去野餐,而且去的人很多。郊外的樹葉紅了黃了,漫山遍野都很漂亮。”
又說,“我有個陪嫁的莊子,專門做桂花頭油的。每年都收很多的桂花,正好也是這個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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