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大嫂也禁不住哭了。
寧禎眼眶發紅。
母親與兩位嬸母也抹了眼淚。有這麼個得力長媳,家裡過了快十年的好日子,每個人都做甩手掌櫃,一切都由大嫂打理得井井有條。
離彆傷感濃。
郵輪出發,驕陽從海的儘頭升起,寧家眾人送走大嫂後折返,寧禎直接回了盛家老宅。
曹媽問情形如何。
寧禎告訴她。
“我真佩服大嫂。一家子人,沒一個人不愛她、不敬她。她做人很成功。”寧禎對曹媽說。
而寧禎自己,如今也是人家長媳。
和自己大嫂相比,天壤之彆。
曹媽安慰她:“大少奶奶人好,咱們家人也好啊。相互好,才融洽的。”
寧禎覺得此話在理。
不是她沒本事,而是盛家難伺候。
彆說老宅其他人,單論督軍,寧禎也搞不定。
他前兩日暴怒而去。
寧禎打算晾著。
接下來,就發生了兩件事。
報紙上新出了一個美貌歌星,是青幫的俱樂部捧出來的,擠壓了孟昕良的生意,彆了他那邊歌星的風頭。
歌星叫萋萋,生得嬌媚圓潤,歌喉清麗婉轉。
寧禎並不怎麼關心歌星,她隻是喜歡讀報。一旦報紙上鋪天蓋地報道一件事或者一個人,她很難不留意。
故而,報紙頭條寫督軍金屋藏嬌,把萋萋收在彆館時,寧禎也瞧見了。
“新人來得好快。”寧禎念叨一句。
曹媽認識字,她也瞧見了,心驚肉跳。
“是個歌星,不妨事的。”曹媽說。
寧禎:“督軍喜歡這種的吧。他那麼要麵子、愛端著,自然要非常會迎合的女子,才能討得他歡心。”
他喝醉了,都固執要寧禎投懷送抱。
所以之前那些年,繁繁如此受寵。就連督軍最愛的女朋友蘇晴兒,也要騰一塊地方給繁繁。
曹媽臉色不太好看:“夫人,您打算怎麼辦?”
寧禎:“我與她,不衝突啊。”
曹媽:“……”
寧禎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繁繁已經死了,有個人填上她的位置,屬實正常。
孟昕良日漸做大,盛長裕要扶持青幫,打壓孟昕良,也是很正常的事。
這也是一種“結盟”。
花點小心思,得到一個寵妾,盛長裕又不虧。
然而,老宅上下卻都議論了起來。
寧禎不在意,旁人卻非常關心。
“夫人才受寵幾日,這麼快就被壓下去了?”
“還以為督軍能疼她幾年。”
“上次聽門房上說,督軍與她爭執了幾句。督軍肯定要教訓她,免得她囂張。”
這些議論,多多少少傳了幾句到寧禎耳朵裡。
她沒怎麼在意。
然而又發生了一件事。
寧策去金鳳俱樂部打牌,不知怎麼惹惱了督軍,被督軍當眾打了一拳,鼻梁骨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