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雖然疑惑,卻也應了。
“你這架子夠大的,過堂還得找人抬著。”胖子笑道。
“你是想躺著過堂,還是想跪著過堂?”南風反問。
胖子聞言恍然大悟,“哎呀,還是你想的周全,我隻跪佛祖,不跪狗官。”
擔架不好找,牢頭兒把廂房的兩扇門板卸了,命獄卒抬了二人去過堂。
有人照應,過堂也就是走個過場,對二人最有利的是死了那麼多兵卒,縣裡卻很平靜,遇難之人家屬沒有上告。對二人最不利的是事發之後二人跑了,對此胖子也有說法,隻說自己是佛門居士,此番離去是被佛光寺的僧人邀請參加法會。
那坐堂的是龔郡刺史,此人昨夜貌似不曾睡足,亦可能是那周師爺故意尋了樂子與他,讓他不得早睡,坐堂之時哈欠連天,待得審訊完畢,歪頭詢問周師爺,“師爺,意下如何?”
“少年心性,血氣方剛,見不得匪患害人,剿的急了些,不過心意是好的,也是為了一方百姓,複了職事吧。”周師爺說道。
“成啊,成啊。”刺史又打哈欠,哈欠打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事,“不成啊,這事兒已經報上去了。”
“可以再補一份稟文另行說明。”周師爺笑道。
刺史不是傻子,見周師爺這般說,知道他可能拿了二人的好處,抬手指了指周師爺,二人心照不宣。
驚堂木一拍,“盂縣縣令季忠林剿匪有功,但死傷過重,功過相抵,不賞不罰,待朝廷回文下發,官複原職。”
二人急忙道謝,驚堂木再拍,“退堂。”
退堂之後,二人又被抬回了監牢,堂是過了,但現在還得關著,因為這個案子已經報上去了,得等朝廷的回複。
如此一來,二人舒服了,牢頭兒把自己的房間騰出來給二人居住,兩個捕快每天來與二人喝酒攀交。
胖子發愁的是放了之後怎麼兌現承諾,此時他們可拿不出一萬兩黃金,不過他也有招兒,想到了先欠著,回去伐木采石慢慢還。
南風懶得跟他掰扯,就算放了,盂縣也回不去了,天木老道先前所為,表明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了,若是再回盂縣,彆說墨門會來糾纏,太清宗也饒不了他。跑是肯定得跑,但跑之前得設法搞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打定主意,南風便趁喝酒之時詢問捕快,得知那破廟裡的銅鐘和銅鼎已經運回了府衙,不過搬運之時銅鐘是歪倒在地的,銅鐘下麵有大量朱砂,中間有個很大的長方形坑洞,裡麵先前應該放著一口棺材。
而那些銅鼎也並不是與石像連著的,鼎口都是打開的,裡麵是空的。
對於這種情形,南風並不意外,那狼妖定有同夥兒,事發之後其同夥兒可能過來帶走了韓信的屍首和魂魄,好在他需要的不是屍首和魂魄,而是銅鐘上的文字。
於是他就提出想去看看那口銅鐘,捕快答應了,隻道明日先去庫房走動,與庫吏定好時辰再帶二人過去。
捕快走後,胖子疑惑的問道,“你總惦記那口破鐘乾嘛?”
“我需要鐘上的文字。”南風隨口說道,那銅鐘上的文字與龜甲上的文字筆畫和結構很是相似,之所以是相似而不是相同,是因為龜甲上的文字與銅鐘上的文字是同一字體卻不是相同的內容,那銅鐘上的文字極有可能與龜甲天書發自同一源頭,甚至可能是另外一部分龜甲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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