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溫度，在頃刻間涼透，就是時蘊妮此刻的感覺。
失魂中，她抓住身邊扶手，才讓自己站穩。
一個多月來的種種甜蜜，都在這一秒變成了她一廂情願的笑話。
自欺欺人的夢，也該碎了。
樓下，靳夫人的聲音裡明顯鬆了口氣，接著又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送走她？”
“那是我的事。”
“什麼你的事，你都二十九了，眼看就要三十，婚事不能再拖了！”
樓下靜了片刻。
靳夫人似是讓了一步，口吻緩和些，“靳與航，不是媽逼你。像時蘊妮這種女孩子，不能慣著的，你這麼寵著她，她心大了，一心要嫁給你，到時候你甩都甩不掉！”
“她沒這麼糊塗。”
“那……”
“到時間了，我們自然會有了結。”靳與航沉聲道。
時蘊妮聽到這一句，慢慢閉上了眼睛。
到時間……
她差點忘了，他們之間有合約，有期限。
她從來都隻是他一時興起所買下的調劑品，高興了，可以給她所有，興致到頭了，也可以把她送得遠遠的，斷得乾乾淨淨。
她竟然蠢到和他談感情！
“算了，暫時先這樣吧，總之，彆把人留太久。”
靳夫人還在說，靳與航卻已經沒了耐心。
他轉身往樓上走去。
拐角處，時蘊妮聽到靠近的腳步聲，想要轉身離開，卻發現腳下就像被藤蔓纏住了，根本邁不動步子。
靳與航驟然出現，和她撞了個正著。
她眸色慌亂。
他也定住了。
樓下，靳夫人聽兒子停下腳步，心生疑惑，往樓梯方向走了兩步，看到了扶手上搭著的手，一看就是女孩子的。
再看靳與航不太對勁的表情，她立刻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