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遍又一遍的確認上麵的每一個字,她才能相信,孟時川說的是真的,厲函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做了認罪這樣的選擇。
舒恬盯著最後落款的瀟灑簽名上,想象著他簽下這兩個字時的神情,愧疚,傷心,還是無可奈何?亦或者隻是很平靜。
隻不過這些都跟她無關了,她是被放棄的那一個,而被放棄的人不需要理由。
……
厲函接到警局的電話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多,昨天晚上淩晨三點多才睡,整個人都疲憊到極點,但看到來電的那一刻他立刻就醒了。
“厲先生,舒小姐有事想跟您談,麻煩您過來一趟吧。”
聞言,厲函皺了皺眉,平時舒恬有事都是直接跟她打,從來沒有讓彆人代勞過,今天這樣有些異常。
他心頭一沉,“她人呢?”
“哦,厲先生您放心,舒小姐人很好。”
聽到這樣的回答,厲函並沒有完全安心,而是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對舒恬實在是太了解,兩人彼此之間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她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什麼事才能讓她不願意跟自己通話呢?
厲函一路心情忐忑的開車到了警局,車子停在大院內,剛熄了火他便腳步匆忙的走了進去,直接朝舒恬所在的屋子走去。
門推開,映入眼底的是一張毫無血色的臉,和一個死氣沉沉的女人。
這樣的舒恬是厲函從未見過的,哪怕是之前被帶來警局時,她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反應,如果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萬念俱灰。
男人眉心壓低,以為是她身體哪裡不舒服,緊張萬分的走過去詢問,“怎麼了,身體難受?”
說著,他抬手便要覆在她額頭上,本是想試試溫度看有沒有發燒,不料才抬起來一半還沒碰到她的額頭,椅子上的小女人便猛地往後縮了縮腦袋躲開。
厲函抬起的手一下子停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的僵在半空中。
舒恬眼睛空洞無神的將抽屜裡打印的兩張紙拿到桌麵上,看都沒看他一眼,“坐下吧,我有事要跟你談。”
厲函見她臉色太差,哪裡還有心思想彆的,無比關切的問道,“你先說說你這幅樣子是怎麼回事,說完了我們再談彆的。”
呼吸著男人身上傳來的淡淡味道,舒恬眼底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以前那麼喜歡依賴的味道,現在感受到的卻是冰冷無情。
她微微抬起頭,視線跟他交彙,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在厲函準備開口詢問時,舒恬突然伸手環住他的頸子將人拉過來,仰臉吻了上去。
她閉上眼睛,眼角有溫熱的液體溢出,帶著涼意的唇貼著他的慢慢遊動,吻得有些吃力。
厲函察覺到她姿勢的彆扭,動作配合的往前傾了傾身子,單手挑起她的下巴想要加深這個吻,然而就在此時……
舒恬牙關一咬,一把推開了身前的男人,濕漉漉的大眼睛裡充滿嘲弄,“厲函,我有時候很好奇,你跟我接吻的時候都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