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臂往一側伸出,攬住細腰:“怎不按了?”
程卿卿把手伸到他麵前:“大表哥,我手都按酸了呢。”
狹長的鳳眸睜開,把小手抓住手裡捏了幾下:“嬌氣。”
外麵響起更聲,程卿卿正欲抽離手之時,他已經放開她。
裴陌塵坐直身子:“歇息吧,我便回多聞齋了。”
夜裡來閨房已經是失了分寸,他不能留太晚。
四皇子大婚後十天,薛雅竹和另外一位側妃便被抬進了四皇子府。
一般情況下皇子大婚後半年才會再納側妃。
四皇子大婚後十天便讓側妃進門,他這麼做是為了顯示對兩家的重視,也是因為這兩位側妃的身後的勢力是他所需要的。
薛雅竹成婚薛夫人從邊關趕了回來。
昨日是薛雅竹的三日回門,原本側妃沒有回門這個講究,薛雅竹這邊身後除了有薛家還有裴府的關係,趙順比較重視。
昨日薛雅竹和薛夫人來了裴府拜會裴老太太,留在裴府住下了。
清晨程卿卿穿戴整齊,從香草手裡接過手爐便匆匆往壽安堂去。
她昨日去鋪子,下雪天氣寒,回來的時候馬車還壞在半道,在路上停了許久,吹了涼風,半夜有些溫熱,天亮才睡著,也就起晚了。
如果平時晚一些,裴府的幾位長輩都不會計較,今日薛夫人在,她算裴府的客,外人在,姑娘請安起遲會被人笑規矩不好。
壽安堂打簾的婆子看到她直接掀開門簾。
粉緞繡鞋踏入門檻就聽到裡麵傳出:“府裡三房不是還住著一位貌美的表姑娘,怎沒見人?”
裴老夫人看向裴三夫人:“程丫頭呢?莫非身子爽利,怎麼不見派人來說一聲。”
屏風外傳出嬌軟之聲:“實在是我的不是,昨日吹了點冷風,夜裡沒睡安穩,起得有些遲了。”
屋內的人聞聲不約而同看向黃花梨雕壽桃屏風。
這裡的人都認識程卿卿,隻有薛夫人,她看到一仙姿玉容的姑娘,手裡抱著手爐俏生生地站在那裡,身邊的丫鬟細心地幫她脫掉外麵的水紅色灑金披風,露出裡麵妃色繡海棠四幅羅裙。
這時薛夫人把眼光定在她手中的手爐上,手爐很是精致,是蓮花形狀,捧在姑娘手裡就像是手捧蓮花。
程卿卿款步走到裴老夫人跟前請安:“給祖母請安,今來遲了些,是卿卿的錯。”
裴老夫人挑了挑眉:“快些起來坐吧,以後身子不舒服差人過來說一聲就行,不請安也可。”
程卿卿知道裴老夫人這是有些不喜:“祖母待我們小的寬厚,卿卿卻不能不守規矩。”
裴老夫人麵上有了一分笑:“程丫頭還沒有見過你薛家舅母吧,她剛才還問你來著。”
程卿卿依著規矩起身朝她福身:“薛舅母。”
薛夫人麵上端著長輩和睦的笑容:“三房這個表姑娘果真是個好樣貌的,初次見麵我為你們兩位表姑娘一人準備了一份禮,竹姐你去把禮物給程表姑娘。”
薛雅竹手裡拿著一隻手鐲,走到程卿卿麵前:“程妹妹這隻如意鐲送你,你這也馬上要成婚,祝你事事如意。”
程卿卿的視線從薛雅竹臉上那抹如紗霧的笑,移到在她手上的鐲子,是一隻如意頭金鐲,上麵還鑲嵌了紅瑪瑙。
“謝謝薛舅母,薛姐姐。”
程卿卿伸手去接,薛雅竹並沒有直接放手,她的手腕往上略抬了一下,水紅軟羅袖下垂,露出她的小手臂,上麵兩道紅色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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