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陌塵毫無表情,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又放下:“跟我甚關係。”
盧景懷眉頭一挑:“說個跟你有關係的,薛知州駐紮的朔州可是邊關要地,自從他任知州以來,朔州再無外敵來擾,邊境的牧民得以生息,可謂政績卓著,陛下念即功績一直有封賞之意。”
他喝了一口茶,潤了一下嗓子,接著說道:“原來國公夫人,也就是你那個嫡母可是想把薛家姑娘留給裴世子做世子妃,我從朔州得到密報,那薛家姑娘給家父寫信,想讓薛知州奏請陛下為你跟她指婚。”
眸子含著幾分笑意,他睨著裴陌塵氣他:“好福氣啊,那薛家在朝中可是關鍵,你那薛家表妹還是個才女。”
裴陌塵扯了扯唇,慢條斯理道:“既然你覺得不錯,我便奏明陛下為你賜婚。”
盧景懷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你,這玩笑可開不得。”
狹長的鳳眸一挑:“你不是說了,才女,好姻緣,原本薛家姑娘定的是長清,我為兄,兄總不好奪弟媳,這婚事自然落你頭上。”
盧景懷發現這男人,平時惜言如金,真懟起人來,也挺厲害:“少來,你看上的那個程家小表妹,不一樣也是裴世子看上的,怎麼不見你顧念兄弟之情。”
針對他的揶揄,裴陌塵早走了神,從窗口盯著街上遊人如織,熙攘的街頭,一個商販拎著一籃子薄荷甜糕在叫賣。
盧景懷:“我還真覺得你們裴府的姑娘不錯。”
冷冽的眼神像刀子般掃過去。
盧景懷趕緊解釋:“不是你想的那位,是另外一位。”
裴陌塵無情地來了一句:“早不說,那個跟衛家定親了。”
他的手抬起。
一黑衣侍衛立在他身旁。
“下去把那甜糕買些。”
侍衛下樓後,房中二人,兩人同時看向窗外的街道沉默著。
侍衛買甜糕回來:“主子,甜糕新做的,還有熱乎氣呢。”
裴陌塵站起身:“回府吧。”
趁著熱乎,他要給人送去。
程卿卿著急地追問:“二伯母的意思是不想退婚?”
陸婉瑩臉上全是愁容:“姑母說,她先見一下衛夫人,問明情況,隻要衛子瀟把外室打發了就可。”
王昭雲氣得輕聲嚷:“裴二夫人怎麼能讓你嫁給那樣的人。”
裴二夫人這樣處理,其實並不出乎意料,侄女是她庶子兄的孩子,她從來沒有真心疼過侄女,養侄女大部分原因為了聯姻,聯姻的男子雖說有外室,但是不影響兩家聯姻的實際利益。
另外一方麵在她看來,男子即使現在沒有外室,將來也要納妾,隻要衛家處理了外室一切都沒有影響。
程卿卿托腮歎:“那個外室不是一個普通的外室,她是衛子瀟乳母的女兒,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有情分,家裡有個這樣的妾,主母不好做。”
王昭雲搖頭:“卿卿說得對,就算衛家說打發了她,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了,衛子瀟真舍得她另嫁他人,萬一瞞著你,另換個宅子藏著她,待到你嫁過去,有一天帶著孩子上門,你這邊怎麼辦?不接受她,那是心胸狹隘不賢惠,接受了跟吞隻蒼蠅一般。”
程卿卿看向陸婉瑩:“姐姐這事你要慎重呢,雖然說嫁過去後可能也避免不了給夫君納妾,但是那些小妾是你自己選的,他們也沒有這麼深的感情。”
陸婉瑩當然知道兩種妾的區彆:“姑母這邊不同意退親,也沒有辦法啊。”
三個人都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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