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小師父抿唇笑:“好,等那兩個官爺走了,我教你識字,帶你一起做生意。”
兩人聊著聊著話犯困了,說話漸漸迷糊:“紫蘇你說夜裡會下雨嗎?”
紫蘇:“不會,姑娘,這裡是西北少雨,比不得江南。”
“紫蘇等有機會我帶你去江南,深巷石徑,雨滴滑落在青石板上,宛如悠揚的曲。”
……
子夜
趙海聽到床板吱呀:“主子你還沒睡?”
裴陌塵坐起身:“嗯。”
趙海翻了一個身:“外麵起風了。”
裴陌塵下床拉開門閂。
趙海問:“乾嘛去?”
裴陌塵未作聲,關上門出去了。
東間一根竹管插進窗。
外麵風還不小,風吹著有些枯敗的葉,發出鳴聲。
人在外麵站了一會兒,走到門口撬開門。
屋裡的人已經沉睡得什麼都不知道。
他撩開帳幔,褪了鞋,掀起棉衾躺在床上,本就窄小的床上,再加上他真有些擁擠。
他側著身子,看著人,指在細白的脖頸流連,隨後移到禪衣的衣帶,輕輕一用力,裡麵是絲綢絲滑的觸感,棉布衣裡麵是絲綢的小衣。
薄唇不禁抿著笑了,這個本就是個嬌氣的人,不得已才穿粗棉衣,裡衣依然講究。
白日裡她對著他總是繃著小臉,神色淡然而帶著距離,現在把人摟在懷裡,那股堵在胸口的鬱氣慢慢散去。
惹了他又想逃離,這豈能由著她,他的女人隻能睡在他的榻上,身子也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西間趙海在草墊子上翻了幾次身,都不見主子回來,等得實在有些久,他不放心地開門看著院裡。
最後披上衣裳,去看大門,大門從裡麵上著門閂。
又去了茅廁,裡麵也無人。
趙海轉身看向東間,眉頭越皺越狠,今主子讓他跟明真小師父提昭月郡主,他都有點奇怪。
“唉!”重重歎了一口氣,回到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主子提個醒。
一個時辰後裴陌塵回到西間,推開門看到趙海在黑暗裡坐著:“怎不睡?”
趙海嘴張開又合上,最後下定決心道:“咱們出來是尋夫人的。”
裴陌塵沒說話躺到床上。
趙海又道:“夫人不過是聽到一個你要娶昭月郡主的閒話便跑了,如果,如果,知曉你在外麵跟小尼姑牽扯不清,隻怕夫人再也不會回來。”
黑暗中裴陌塵無聲抿了抿唇。
次日天微亮,趙海便下山去了萬家糧鋪做工。
裴陌塵在院裡打拳。
紫蘇端著水盆到外麵梳洗,回到房裡,走到床前撩開床帳:“姑娘,那個官頭在外麵打拳呢,拳拳生風,很厲害的樣子。”
明真小師父舉著胳膊,扭動腰肢,活動了一下身子:“紫蘇,我感覺頭有些昏沉。”
紫蘇轉身:“天陰著呢,陰天人容易昏。”
明真小師父坐起身,低頭發現禪衣裡麵的小衣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
她重新係好小衣帶子:“紫蘇這個官爺在,這些日子我臉上貼的疤痕一直不得空取下來,裡麵的肌膚都有些刺撓。”
紫蘇道:“那夜裡你取出來吧,反正就咱們倆在房中。”
她臉上那個疤痕,要像肌膚般的柔軟,必須泡藥水。
明真從床上下去:“你去給我打盆水,我重新再做下臉。”
紫蘇端著銅盆打了水過去。
明真小師父叮囑她去外麵盯著裴陌塵。
紫蘇去外麵抱了柴熬粥。
裴陌塵打完拳,重新洗漱:“小師父還沒醒嗎?”
紫蘇道:“沒呢。”
明真小師父在房中,給臉上抹了藥,重新貼了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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