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惋惜啊,本以為今日王家將躍升仙階,哪知竟引來江北趙家的怒火。”自始至終目睹這場風雲變幻的李掌櫃不禁輕聲感慨。先是王熙的大嬸咄咄逼人質詢,接著眾人誤以為沈鶴一行是為了王驍而來,最終劇情急轉直下,原來沈鶴等眾多修真巨頭竟然是為了王熙而至王家的。
這戲劇性的轉折,李掌櫃等人皆親眼見證。
然而正當王家即將羽化飛升之際,江北趙家陡然出現,如同巨擘揮足,將尚未展翅的王家生生踏回地麵。
“即便是有沈鶴、王旺福、李長安、陳克雄等修士巨頭坐鎮,並伴有數十位小世家的支撐,在麵對江北那尊修真大族趙家時,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的確如此,趙家在江北勢力深遠,政道商界皆有人脈,更有修行界的封疆大吏守護。若非沈鶴等巨頭尚能助王家維係顏麵,恐怕此刻王家早已向趙家俯首求饒了。”跟隨李掌櫃一同前來觀摩的王總同樣歎了口氣。
宋女士秀眉緊鎖。
片刻沉吟後,她才緩緩開口“此事便真的無計可施了嗎?那位年輕的王熙,年紀輕輕便結識了沈鶴、李長安這樣的修真巨頭,甚至連四大城池的城主都派出代表前來賀喜。”
“莫非這位十七八歲的少年手中尚握有未露麵的底牌?”宋女士提出疑問。
然而李掌櫃擰起眉頭,毫不猶豫地搖頭反駁“即便他此時有底牌又能如何?江北趙家是何等的存在?就算王熙能把江熙城的城主樓天明召來,樓天明恐怕也不敢正麵與江北趙家抗衡。除非王熙能夠攀上軍方巨頭,使得那位司令大人親自動身乾預,並且得到我們江熙城背後的魏家的支持與庇護,唯有如此,王家才有可能抵擋得住趙家的壓力。”
“你以為江北趙家那麼容易對付麼?”
聽見這話,眾人皆是一震。
軍方巨頭?魏家背書?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在場之人紛紛猜測,王熙縱然才華橫溢,也不過是個年僅十七八歲的少年而已。能結識沈鶴、李長安這樣的修真巨頭已然讓人刮目相看,更彆提他還能與軍方巨頭以及魏家這般層級的存在有所交集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滿臉煞氣的趙閆東也將目光投向了王熙一家。
“哼,你就是王熙吧?膽子倒不小,竟然敢動我的兒子?”
“給我滾出來,當眾磕頭道歉!並且自己動手拔光自己的牙齒,再從這裡爬著出去,這樣我就放過你們。否則,今日我必讓你們王家雞犬不寧!”趙閆東囂張地撂下狠話。
頓時,全場一片嘩然,不少人在暗中幸災樂禍地看著王熙。
先前得知沈鶴他們是為王熙而來時,王家的那些親戚們有多麼的熱情追捧,此刻便有多麼的冷漠疏離。他們紛紛像躲避毒蠍一般,對王熙一家三人敬而遠之。原本以為王熙深不可測,此刻卻又將其視作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者。
"罷了,什麼一步飛升,此事卻是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啊。"
"今日踏入此地,我便已懊悔不已。"
諸多修士賓客議論紛紛,話語之中毫不掩飾其譏諷之意。因為他們明白,已然觸怒了江北趙氏仙宗,從此之後,王府修為必將一路下滑,能否保住如今的地位都是未知,更不必提萬一趙家再度施加壓力。清州其餘各修真家族恐怕會借此機會躍起,王府屆時隻怕會一蹶不振,門庭敗落,弟子親友四散。
此刻何須再遮掩什麼呢?
王府之內,王泰與杜若雲夫婦麵色慘白,猶如身處幽深地獄。先前因兒子修為突破帶來的欣喜還未消散,如今卻又遭受這般重擊,心頭五味雜陳,無比苦澀。加之府中那些親戚冷漠的眼神,猶如寒冰利劍,直刺兩人內心深處。
雙親臉色鐵青,仿佛跌入無儘深淵。
唯獨王熙一人依然鎮定自若,嘴角掛著從容的微笑。
"他怎能還能笑得出來?"
"真是沒心沒肺!還有顏麵在此嬉笑。"
"王府一旦衰敗,全都要歸咎於他!"
幾位長老憤目圓睜,對王熙恨之入骨。
"王熙啊王熙,我方才還在為你展現出的修煉天賦而癡迷,現在看來,你招惹是非的本事也同樣驚人。竟敢得罪江北趙氏仙宗,此生怕是沒有修行大道的機會了。而我,即便失去了王府,仍有希望獨自闖出一條修行之路。"
王驍心中暗自得意。
王府即將覆滅,他卻絲毫無憂無慮。
正當眾人猜測王府將如何應對危機之際。
王府祠堂門前忽有異動,門外喧嘩之聲四起。眾人皆好奇地望去,但見一名中年修士步伐穩健而來,身後跟隨數位護法隨從,步入祠堂之中。此人身著紅袍唐裝,身形挺拔,國字臉龐,麵上含笑淡然。甫一露麵,全場無不為之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