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暄和這才笑起來,微微點頭示意她開口,又伸手給她倒了杯茶,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她與這位夫人初相識的時候便是因為自己的熱情加上對方不拒絕這份熱情。
這些時日她們也聊了不少,薑暄和知道她府中並不順遂,日子雖不好過,但銀錢總是夠花的,這也算不太委屈。
她總來這裡買些好看的配飾,卻又不肯戴上,後麵便多是來找薑暄和聊天。
薑暄和記得她偶爾也會帶一些看著不會喜歡卻並有些名貴的飾品回去,且她一買便是好幾個箱子,堆滿馬車,好奇之下薑暄和也問了緣由,薑夫人說是帶回去送給她府中的侍女的。
她們年紀大了,要放出去嫁人之前得有個好頭麵。這句話薑暄和記了很久,記憶猶新。
算起來薑夫人買的實在不少,一來二去的倒也支撐了這家店麵不少的流水,算是一等一的貴客。
醞釀些許,薑夫人娓娓道來,“說來話長,我今日這副尊榮來,的確是被人給傷到了,不過這人並不是彆人,而是我的親弟。”
她說到這裡歎了口氣,也不動聲色觀察薑暄和的神色。
若是憐憫或許會讓人感覺受傷,所以薑暄和隻是保持關切,同時一如既往認真的在聽她講
夫人吐出口濁氣,似乎費了些力氣平複心緒才繼續道,“也沒什麼新鮮事,不過是富家公子哥喜歡賭錢喝酒,把家當都輸光了又來我府中鬨事。“
“可我已經出嫁,斷然不敢再管娘家的糟心事,他借不到銀子不肯走,也許是惱了,便尋著機會將我作弄了一通。如今我來這裡是想要向你討個法子。”
被人信任當然是很好的事,尤其是對於生意人而言更是財源滾滾的前兆,薑暄和也是心頭一暖,但很快便意識到了這事兒麻煩。
是她的家事,親人怎麼都比外人要重要,她可不敢擔保自己絕對不被人當刀子使。
且薑夫人首先是客,若無特殊情況還真是不要管客人的家事比較好,她雖然從薑夫人身上賺到了不少,也心懷感恩,但真要管她這事,恐怕會牽連到自己這家小店,或許一個不小心還要失去這個知交好友。
生意人就該有生意人的行事準則,拿情分去說事,怕是要惹出很多禍來,薑暄和很快厘清了。
但人前的漂亮話,她還是說的滴水不漏的,“夫人怎就想到我了呢?”
看薑暄和沒有立刻答應,薑夫人也曉得她是不會輕易摻和這檔子事的,不過好在大家都是明白人,她很快開出價格,“你同我說了這麼些天的話,我就曉得你是個有主意的,不找你找誰?你放心,這忙不讓你白幫,你不必去我府中,隻告訴我如何做就好。”
那就是出謀劃策,當個軍師了,這樣尚且可以考慮,不過薑暄和還是謹慎的繼續追問,想把事情弄得更明白些,“那夫人是想做什麼?”
“簡單,讓他就此消失,不再煩擾我。”
這話說出口後,二人都是沉默了下來,薑暄和緊緊盯著她的神色,不錯過分毫,似乎想確認什麼。
夫人見狀也忍不住笑起來,“你不會以為我同你說笑呢,我都被打成這樣了,做點什麼也是應當的吧。”
薑暄和趕緊擺手,“這倒不是……”
其實是她不相信真有人能對自己的血親下如此狠手,雖然二人沒有明說,但她們都知道話中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讓這個人徹底安靜,隻有死了的才最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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