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瓊華又起晚了,不過好在今日不用早朝。
她回想起昨晚的顧予禮,少女的跳動的心便是片刻也不得安寧了。
她耳尖泛紅在心中直罵,這人喝了酒時,與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夏花也沒睡多久,一大早就哈欠不斷,昨晚跟月一說話的時候太興奮了,一時忘了時間。
冬雪本該來接班的,但是由於她忘了時間,沒叫冬雪起床,直到顧予禮走了之後,她見夜色深沉,索性也懶得喚了。
還是冬雪自己睡醒了,拎著個麻袋跑過來,跟她換班,她才去睡的。
春衣近期有些忙,鋪子每三個月要盤點一次賬目,所以這幾日通常都是一大早就見不到春衣人影。
蘇瓊華將蘇燁陽寫給她的那些堆積沒看的信,都看了一遍。
看完的時候,已經午時了,還真是一個大工程啊。
蘇瓊華哭笑不得,第一次感覺看家書看出了父皇批奏折的感覺。
午時過後
皇宮內
離帝在禦書房批折子,眉眼酸脹之際,便聽福斯說新貴妃煲了一上午的湯,眼下正在禦書房外,眼巴巴的等著他召見,給他送湯呢。
這幾日他並未去過新貴妃那,也不是遷怒於她,隻是覺著煩心,也連後宮都沒去,都歇在了禦書房。
再過十幾日便是祭天之宜了,他陡然想起了什麼,便開口問福斯。
“峰兒這幾日可有預備出京,”
福斯恭敬回答“禦史台並沒收到二皇子告假的折子,二皇子今年怕是不會去了,”
離帝歎息,每年這個時候,蘇燁峰都會告假,離帝一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時候還會在老祭酒麵前給他找補。
他知道,這幾日,喬嬪的忌日要到了,那是峰兒的生母。
“朕沒胃口,讓新貴妃回去吧。”他吩咐。
福斯領令便出了禦書房。
禦書房外,一名雍容華貴的美豔婦人正在外等候,她身旁站著個提著食盒的嬤嬤。
福斯出來便福身行禮“貴妃娘娘請回吧,眼下皇上怕是沒空見您。”
新貴妃一使眼色,身旁的嬤嬤立馬走近福斯,借由手帕的掩蓋,往福斯手裡塞了一個錢袋子。
隨後又退回了新貴妃身後。
見福斯收了銀子,美豔婦人才開口問道,聲音婉約柔轉“皇上近日心情可好?”
“貴妃娘娘安心在宮中等候便是,這幾日是前朝事務繁重,皇上不得空,皇上心中還是念著貴妃娘娘的好的,”福斯恭敬回答。
新貴妃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幾分“既如此,那本宮便待皇上得空再來,”
說完便款款而行,離開了禦書房的門口。
蘇燁陽正走在距離禦書房不遠的地方,心裡七上八下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獨自一人去見父皇,裴知謹連貼身的宮侍都不讓他帶,便讓他來跟父皇稟報他所想的為國庫創收的法子了。
他忐忑的很,父皇會聽取他的建議嗎?
可是裴知謹說此法可行,且這是他第一次獨立思考出來的策略,他自己也是揣著期待來求見父皇的。
也不知道父皇願不願意見他,正是禦書房忙政務的時刻,裴知謹還偏要他這個時候來。
他說要待休沐日上午請安的時候去跟父皇提議此事,裴知謹卻說,沒事,就這個時候來,早一日將這營收落實,也好早一日給工部多撥些款。
他也不知為何裴知謹如此堅持,反正他拗不過,還是來了。
福斯正欲回禦書房呢,遠遠的便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朝禦書房走來。
打眼一看,這不是六皇子嗎?還是一個人來的,真是稀事啊。
不過想著皇上近來心情不佳,眼下定是願意見六皇子的,他瞧著那正盛的日頭,連忙拿過宮人手中的傘,迎了上去。
哎呦,他的小祖宗勒,那麼曬,曬壞了可怎麼辦?
蘇燁陽走著,有些汗流浹背了。
少年是無懼日曬的,所以他也沒打傘,卻見禦書房門口,朝他跑過來了一人,手中還拿著傘。
細細一看是父皇身邊的福斯公公,他有些緊張的站在原地。
“六皇子身邊的宮侍呢?怎就不知道給您打個傘呢?”福斯跑的有些急,將傘穩穩的遮在了蘇燁陽頭上。
他的語氣帶著些埋怨,蘇燁陽聽出來了,生怕福斯後續找他貼身宮侍的麻煩,立馬開口解釋。
“是我不讓他們跟著的,”
福斯哪能聽不出這小祖宗的言間之意呢,這是怕他問責了末陽所的宮人。
六皇子啊,打小就是個心軟的不像話的主。
“老奴給您打著傘,您慢點,六皇子可是要去求見聖上?”福斯問。
蘇燁陽點了點頭,隨後聲音有些微弱“父皇眼下可得空?”
他想著要是不得空,他就回去了,畢竟下午的時候,父皇都極少出禦書房的。
福斯聲音柔和“既是六皇子求見,那便是得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