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跟人家打架,”馮蕪眼睫像蝶翼,攏著視線聚焦在他傷口,輕聲說,“不然,下次不批你假。”
傅司九深深凝住她:“好。”
處理完臉上的傷,馮蕪又問:“身上有嗎?”
傅司九搖頭。
馮蕪沒吱聲,把醫藥箱收了,又窩回沙發。
闌璽是個大平層,她平時自己住,空曠又安靜。
傅司九罕見地沒找話題,就容她沉默著。
陽台光線極佳,那串風鈴掩在一人高的綠植中,叮叮鈴鈴的聲清脆好聽。
時光落滿塵埃,訴說著無言的心事。
不知哪一刻,馮蕪腦袋軟趴趴地偎到傅司九懷裡,臉蛋貼住他胸膛,聽他心臟一聲又一聲。
傅司九喉結艱難地咽了下,手掌罩住她後腦勺,輕輕撫著。
他衣服一點點被浸濕,伴隨著女孩子肩膀的抽動,隱忍的啜泣。
她那麼瘦。
那麼不堪一擊。
卻扛著超重的負荷,在人生這條路上,奮命走了八年。
15到23。
最青春、最愛做夢的八年。
那個人人都以為自己是故事主角的年紀,下雨都當作浪漫,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然而馮蕪的記憶中,隻有潮濕。
連綿不斷的潮濕。
這場雨,是她最親的人,親手為她製造。
並且,撕爛了她的傘。
命她雨中前行。
因這事,傅司九推遲了回港時間,連公司也不去了,每日就陪在馮蕪身邊,兩人一起逛超市,買菜,傅司九煮飯,馮蕪抱著貓誇他,情緒價值提供了十成十。
兩三日後,徐茵回來了。
她拎著行李,理直氣壯入住了闌璽,言明她要跟馮蕪睡一張床。
傅司九印堂發黑,不爽道:“有客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