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略懂_開局誅十族朱棣求我當國師薑星火朱棣_思兔 

第五百二十五章 略懂(2 / 2)

但對於大的酒場來說,在按規定交稅的同時,肯定是要儘量多賺錢的,所以白酒交的酒曲稅,就遠低於米酒和黃酒。

如今百姓能夠接受白酒,那麼酒場自然會加大力度生產白酒,雖然賣的便宜,但交的稅要少得多,薄利多銷總有得賺,還能打入“下沉市場”。

郭璡和柴車,看著桌子上的菜,有點著急,可國師之前的命令實在是有點奇怪。

柴車問道“我們能把圍巾摘了嗎?”

薑星火一愣,隻道

“摘啊,也沒人認識(你們)。”

“”

薑星火不是很餓,他出來的目的也不是吃喝,所以看著他倆喝酒吃菜,自己瀏覽著菜單。

菜單上的酒類確實不少,葡萄酒、梨酒、棗酒、蜜酒、樹汁酒、椰漿酒,除了北方常見的馬奶酒這裡沒有以外,基本上市麵上該有的都有了。

“所以,您覺得酒稅,其實有搞頭?”

又吃了兩口,郭璡才回過味來。

薑星火笑了笑,說“看情況。”

老朱的很多製度,在薑星火看來,都有矯枉過正的嫌疑,或者說,過於理想化了。

實際上,不管是在什麼時代,重要的專營商品,由國家進行征稅,都是沒問題的。

老朱隻看到了宋元時期商品專營榷稅的危害,卻並沒有意識到,對於國家經濟,尤其是大明這種在不斷發展的經濟體而言,這些專營商品所能帶來的利益。

其實說的不好聽點,在薑星火前世的曆史上,大明為什麼會滅亡?原因很多,但歸根到底其實就是兩個字,沒錢。

大明要是有錢,就不需要加“三餉”從貧苦農民頭上刮油水,就不會導致“為了鎮壓農民起義加稅而導致更多農民起義”的惡性循環。

為什麼李自成可以輸很多次,孫傳庭一次也輸不起?原因就在這裡了。

不過是否要重新恢複酒類的商品專營稅,這件事情,還在薑星火的考慮中。

利弊其實也很清晰,恢複的利處的話,那就是每年財政收入能多一筆錢,弊處的話,民間的酒類經營肯定會遭到打擊,還會帶來私販酒水的問題,增加監管成本。

這種選項,屬於可選可不選,全看未來有沒有這個財政需要。

如果財政緊張,那恢複酒類專營稅也就恢複了,民間肯定不樂意,但阻力也不會太大。

就在這時,茶樓裡又來了一群讀書人,薑星火默默地把自己的圍巾拉了上去。

之所以選擇這種消費水平不高不低的茶樓,而不是消費水平更高的酒樓,就是因為讀書人,一般都是有點消費能力,但消費能力又不是那麼高的,自身沒有太多收入,主要靠家裡供給。

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父母打錢”,大抵如此。

因此,如果不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或者確實是家裡有實力的富哥,肯定不會選擇鶴鳴、醉仙這種工部官營大酒樓,聚會大多選擇在相對幽靜、消費不算高的茶樓。

畢竟茶樓跟酒樓的區彆,並不在於“茶樓有沒有酒,酒樓有沒有茶”。

如果消費層級再低一些,那就是尋常市井百姓比較熱衷的酒肆了,那裡會相對吵鬨、混亂一些,到處都有“五魁首啊六六六”的行酒令聲音,士子一般不喜歡去這種地方。

所以說,想要大概了解一下士林間的思想動態與民間的情況,那麼在茶樓裡坐會兒,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出意外,在可供選擇位置有限的情況下,這群士子選擇了靠窗的這片區域,也就是薑星火他們的鄰桌。

“速度快點,待客的時辰要緊。”

臨桌出手顯然很大方,掏錢的士子擺了擺手,讓夥計退下。

夥計樂顛顛拿了錢跑去廚房催促了,不過片刻功夫,夥計便捧著托盤上菜了,熱騰騰的小蒸籠、小米粥等吃食擺滿了一整張桌子,薑星火掃了一眼,確定這裡賣的菜式果然和後世的差不太遠。

而且,味道很香。

隔壁桌的士子這才動筷子夾了塊豆腐,細嚼慢咽了一番。

末了,又夾了一塊糖醋魚。

“這邊的倒是簡單。”

有人狀若無意地提醒。

聞言,他們頓時明白了意思。

看了看薑星火這桌,就三個冷碟,兩個熱菜,再加上一壺酒,若是正經地吃頓晚飯,顯然是不夠的。

再加上三人衣著雖然不算寒酸,但也稱不上有多講究,所以天然地就認為,這桌應該都是寒門學子,家境貧苦,來這兒消費,也僅僅是維持一個最低標準罷了。

但是出乎薑星火意料,他本以為按照最近翻閱的市井流行話本的套路,會被嘲諷兩句,可鄰桌的士子,反倒熱情地招呼他們,問是否要一起。

看來大明的世風還是挺積極向上的。

總之,這群愛熱鬨的年輕人,即便被婉拒了,也沒有出現所謂的“惱羞成怒”之類的話本劇情,反而都大咧咧地笑笑,然後繼續自己吃喝、交談。

薑星火默默喝了口水潤喉嚨,然後衝著郭璡和柴車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繼續觀察。

雖然有茶樓裡自帶的二胡bg的乾擾,但畢竟是鄰桌挨得近,而且這些年輕士子說話時也沒有刻意控製音量,所以薑星火聽得還是挺清楚的。

“今日陳兄一道出來,我是沒想到的。”

“方兄難得出來逛一趟,我豈能不陪著,反正今年也落第了。”

姓陳的看起來倒不是悶,而是比較專注於讀書,這時候含笑答道,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有幾位高中的同鄉,這時候倒是比我們熱鬨的多。”

幾人隻是沉默,沒人抱怨說考試有什麼黑幕之類的,今年甲申科,在《明報》上公示了不少卷子上的文章,從一甲到三甲都有,硬實力在那擺著,確實非常公平公正了,考不上是因為他們水平和發揮、準備都差了些。

“唉,聽說朝中有南北分榜的打算。”

姓方的便是付錢的那位士子,這時候自斟自飲,說道。

方姓士子的話音剛落,對麵的人便抬起頭來“要我說,提議這麼乾的,真是蟲豸。”

薑星火“”

旁邊的士子連忙道“話也不能這麼說。”

大明雖然沒有輕易因言獲罪的說法,私底下痛斥朝堂上竊據高位的蟲豸也沒什麼,但這裡畢竟是南京城,天子腳下,他們這些外地進京趕考來的,還是要注意一點的。

顯然,從這些人的口音能聽出來,以江西人居多,然後就是浙江人和南直隸(江南)人,這三個地區,也是大明的“科舉大省”。

“南北分榜也不是沒有好處,最起碼,以前那種南北榜的事情就不會出現了,隻要對於我們來說,總得登榜人數沒有大的變化,那麼就算南北分榜,又有什麼乾係呢?”

“今年甲申科登榜四百餘人,是國朝用人所需,若是平常年份,便是二三百人也不奇怪,要是南北分榜的話,還能給南方二三百人的名額,那確實沒關係,就怕”

“就怕什麼?”

“就怕一共二三百,北方占了一半,那可就難了。”

“那可不是嘛你們不曉得,在我們江西,想要考出來有多難。”

浙江和江南的舉子,其實是曉得江西的地獄難度的。

這麼說吧,在浙江,你九年(三屆鄉試)能考上舉人的水平,可能在江西考個秀才都會翻車。

正是因為江西文教水平高,讀書人口基數大,所以才會卷到這種變態的程度。

但這種內卷,其實在現行的科舉製度下,是有利有弊的。

明代鄉試錄取的人數,通常由朝廷按照各布政使司人口和文教情況分配,通常從數十名到一百多名不等,每次鄉試全國錄取總額約為一千人至一千二三百人,按照統計學分析,明代中葉的全國鄉試錄取率維持在4上下,明代中葉以後,也就是嘉隆萬大改革為了控製冗官,錄取率進一步降低,到了31左右(因為考進士的舉人不止一屆,時間久了會堆積出相當數量考不上進士卻一直在考進士的舉人,通過提高會試錄取率、降低鄉試錄取率,再加上自然死亡,就能慢慢消化掉這批人),單就錄取率而言,舉人可以說是科舉中最難的一關,因而民間也有“金舉人、銀進士”之說。

而對於江西的士子來說,有時候考進士,真就沒考舉人難

舉人的名額,對於江西是有限製的,江西那麼多考生,每年能考上的就一百來號人。

但進士可沒有,進士從原則上來說,是不看你籍貫的。

因此,南北分榜,必然觸及到江西籍考生的利益。

年輕人嘛,總喜歡暢談這些事情,鄰桌的士子們又順著這個話題聊了下去,基本上都是“如果我是薑星火我會如何弄南北榜”這種。

隔壁桌的薑星火默默地記了下來。

士子們不一定有多少見識,說的東西也基本以想當然為主,但這種來自於真實利益相關方的反饋,確實也是政策實施的必要考察。

之所以不敢輕易動科舉,就是因為這是關係到整個官員隊伍的事情,牽扯太大,必須要做好完全的準備才能動。

而且即便是動,也要兼顧好目前大明確實存在的南北撕裂,以及南方士子的現實利益。

但不管怎麼說,南北分榜這種事情,既然是前世大明確實執行下去,而且一執行就執行了上百年的政策,那就說明確實是有必要且行之有效的,隻不過在具體的“度”上麵,需要仔細考量。

而接下來,隨著吃的差不多了,隔壁桌又開始喝上了。

幾杯酒下肚,話題就敞開了許多。

“你們說現在討論的挺熱鬨的《王製》,下一屆科舉會不會當考題啊?”

“我看這種熱門的,大家都猜得到,定然是不會當考題的,不過這《王製》的研究受到國師的重點支持,倒是彆有深意。”

“什麼深意?”

“還能有什麼深意?自然是托古改製了。”

薑星火悄悄地豎起耳朵,心想“喲嗬,還都挺懂。”

他正猜測之際,對麵的人突然扭頭衝他問道“這位朋友似是聽到了,莫不是也對《王製》感興趣?”

聞言,坐在薑星火左右的郭璡和柴車,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即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射過來。

“這個”

郭璡遲疑了,他倒是想替薑星火擋一擋。

薑星火隻是擺擺手,低調地說道“略懂,略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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