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課,她是肯定要上的。
可算是找到插話的機會了。
藺主任一直在幫她說話,要是剛剛直接就提出和他相反的想法,那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課肯定是要上的,不是說要證明她的能力,就幾天的時間,哪怕是日夜惡補,也不可能教出神童的。
隻是,這幾天的時間,同學們都很積極認真,要迎接這一場公開課,怎麼可能無疾而終呢。
她相信,有了大概改變的態度,即便是成績沒有提高上來,學校方麵,也會改變一些心態,從而改變教育的方式。
隻要這樣,就足夠了。
藺主任看著她,終究沒說什麼,她自己都願意,要是再阻攔,許嫂子怕是更有話說了。
年輕人啊,就是衝動,彆人幾句激將法,就應承下來。
他相信,如果給陳老師多一點的時間,也許真的可以改變現狀,問題是……三四天的時間,怎麼可能呢。
一會兒學生故意搗亂,他還得趕緊盯著點,彆讓陳主任太過沒麵子。
相比他的憂心忡忡,許嫂子就高興多了,眼裡都是得意,嘴上卻說道,“還是陳主任敞亮。”
誇陳可秀的這一句話,何嘗不是罵藺主任小氣。
藺主任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他懶得計較了,餘敏同誌已經無可救藥了。
她以前雖然藏得很好,但是總能讓人察覺,她是不喜歡很多嫂子們,話語之外總算彆人尖酸刻薄。
現在,嗬嗬了,她比誰都刻薄。
他一言不發的帶著老師們去坐下,家長們自覺找位置坐,也算是都沒站著的,就是擠了點。
陳可秀講課,自然是樸華無實,“同學們翻開課本第19頁,朗讀課文。”
真沒有什麼好教的,這個班的同學,能整齊的讀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專門教了這一篇課文,生字和釋義都講完了,公開課自然沒有臨時發揮的,知識點都講過。
不過她也沒有刻意安排成績比較好的同學起來回答問題,差生的態度,其實更能代表一切。
今天的核心,就是學習態度的問題,而不是得學到多少。
等同學們朗讀完,她在黑板上寫了兩個生詞,“有同學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昨天還挺熱烈的氛圍,因為家長和老師的到來,她的話音落下,沒有人舉手,鴉雀無聲。
紛紛垂著頭,要麼就是東張西望,希望彆人能起來回答問題。
陳可秀也沒指責,而是繼續微笑地問道,“這個詞老師講過的,有人能回答嗎?”
依舊是一片寂靜。
許嫂子噗嗤的一聲笑,在教室裡,尤為刺耳。
陳可秀溫和的神色,冷了下來,“許嫂子,你在笑什麼?”
“不好意思,沒忍住。”許嫂子連忙道歉,歎氣說道,“就是沒想到,學生們這麼不配合。我以前做老師的那會兒,可不是這樣的。”
陳可秀沒有放過她,直接說道,“你是想證明什麼,證明在婦聯,你沒能踩在我的頭上。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給自己挽尊,用來證明你其實很強,找回你那已經沒有了的自信嗎?”
許嫂子沒想到她會說這種話,臉色白了白,眼裡閃過被戳中痛點的不自然。
她就是不服氣,明明她才是家屬院,做什麼都最優秀的那個人。
突然之間,什麼都變了,陳可秀奪走了她所有的光環。
嘴上不承認,可心底裡,還是缺少了些自信。
一個勁的想要陳可秀出問題,除了少許利益和憎恨,大多數,還是想證明,她依舊才是家屬院裡,最有聲望,最厲害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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