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秀的謊言太拙劣了,任誰都看得出來。
現在邵衛國半夜不睡,有腦子的都明白是吵架了。
邵衛國覺得很彆扭,還是承認了,“說了幾句,她說過來看聯歡晚會,就不回去了,還在這裡嗎?”
“在的,應該和春秀姐睡下了。”喬平點點頭,“那我回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邵衛國長長地鬆了口氣,好歹沒出意外,道謝之後,就回了家。
回頭一定得好好說說她,這毛病得改改,不知道彆人會擔心嗎?
陳可秀睡醒,眼睛都腫成了桃子,不好意思留,隻和找春秀打了招呼,偷偷地跑回了邵家。
他們過年的東西也不多,她可不能留下。
到了邵家,邵家一家人都去拜年回來了。
邵梨子見到她就說道,“哎呀,我以為跑了就不回來了呢,還不是要回來的。”
邵衛國拎著桶,準備去挑水的,見到她回來,走不動道,本來想著要教育她,但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甚至,都沒聽邵梨子說了什麼。
陳可秀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果然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她妹妹說話那麼難聽,都沒打算斥責,她也不把他當家人了。
她眨眨眼,把眼淚逼回去,和邵梨子說道,“我也不想回來,但是走之前,還是得把離婚證扯了。不想讓我回來,就勸勸你大哥,讓他和我離婚。”
她說完,就徑直去了屋裡。
拿了介紹信,還有當初遺落在家裡的結婚證。
邵衛國終究沒去挑水,跟著她進屋,看著她拿了介紹信,立刻抓住她的手,“消停點吧?折騰了一夜,還沒夠嗎?”
說完又有點懊惱,不應該說這種話的,可是誰讓她跑出去一晚上啊。
陳可秀沒說話,甚至眼睛都沒抬,隻看著他的手。
要是她吵架,陰陽怪氣,邵衛國都不怕,就這麼一動不動的,他無所適從。
他不自覺鬆開了手,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昨天說的那些話……”
“衛國。”邵母邊叫他,邊推開了門,“可秀回來了,真是太好了,以後彆亂跑啊,大家都擔心死了。”
陳可秀抬眼看她,看著原本她請邵母做的棉衣,嶄新的衣服,她挑選的布料顏色,都穿在邵母的身上。
她忍不住嗤笑出聲,“挺好,挺合適的。”
邵衛國一頭霧水,“什麼。”
陳可秀的視線依舊落在邵母身上,“這就是你非要讓你媽做衣服的原因嗎?娶什麼媳婦啊,有媽就行了。”
邵衛國後知後覺,立刻皺起了眉頭,詢問道,“媽,可秀請你做的衣服呢?”
“啥衣服啊。”邵母一臉疑惑,扯了扯袖子,“這不是你孝敬我的嗎?”
邵衛國隻覺得天旋地轉,全身都在發抖。
老媽為啥非得這樣,他給家裡的就那麼少,連身衣服都要搶兒媳婦的嗎?
陳可秀微微一笑,“是的,阿姨,你兒子孝敬你的。”
她說完,低頭看了眼補丁的衣服,“邵團長,你說你媳婦跟著你能得什麼。家裡的開銷她會賺,連件衣服都不配。彆糾纏了,離吧,放過我。”
邵衛國眼眶微紅,拉著她的手,“媳婦,再給你做一件…不、做兩件,成嗎?”
這件事,是他理虧。
可是也不能從老媽身上把衣服扒拉下來啊。
陳可秀拿開他的手,仰頭直視他,“彆了。我好不容易跳出陳家的泥潭,以為有一個家,但是邵家,也不過是另外的泥坑。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彆拖著我一起。”
她承認對邵衛國有感情,但是邵母這樣的婆婆,還有愚孝的他,敬謝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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