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林少同,臉上都寫著“那就是一個傻x”。
相反,提起喬平,十分平靜,態度很良好。
他“嗯”了一聲,炒菜的鍋鏟和鐵鍋的碰撞,變得頻繁也響亮。
陳可秀一無所知,還提醒道,“彆那麼用力,你力氣大,一會兒鏟子要壞了。”
邵衛國鼻腔了哼了一聲,繃著臉說道,“嗯。對,小白臉力氣小,怎麼都炒不壞鍋鏟。”
陳可秀一臉懵逼,這哪裡跟哪裡啊。
不管了,她燒火根本就不擅長,臉被熏得黢黑,還是洗臉去吧。
邵衛國磨牙,這就開始無視他了。
晚點倒是要去看看,小白臉有什麼才藝,能比部隊裡的聯歡晚會好看嗎?
晚飯是白麵饅頭,這是邵母提前發好了的麵,她下午沒法,隻能自己蒸了。
一醃菜碗炒肉,一碗豬肉燉粉條,還有炸紅薯條,炒雞蛋,還有燉雞湯,裡頭還有點乾了的蘑菇。
在這個年代,這個年夜飯十分豐盛了,平常人家,能有碗帶肉的炸醬麵就不錯了。
就這樣,還留了肉明天包餃子。
邵衛國買肉的時候,令人羨慕,都是可以理解的。
飯擺上了桌子,邵母還在屋裡鬨脾氣。
邵衛國自己去請她吃飯,“媽,吃飯了。”
“我不想吃。”邵母細聲細氣地說道,“有點想你爸了,他走得早,好日子都沒過過,我拉拔你們到現在,也算是好過的。可惜破除迷信,不讓去請靈。唉,你們吃吧,我不太想吃。”
她說的話,大家都聽到了。
陳可秀無語至極,哪來的毛病啊,一會兒挑刺的時候跟鬥戰的公雞一樣的。
被撅了兩句,沒話說了,又搞起了黛玉葬花這一套,全讓她給玩明白了。
年夜飯,她身為唯一的長輩,說不吃了,誰能吃得了?
邵衛國身為兒子,他和邵父的關係從來都不差,聽他這麼說,心裡也有點難過。
聲音緩和了很多,低聲勸道,“想歸想,飯還是要吃的,大家都在等你呢。”
“我不吃了。”邵母不為所動,抹著眼淚說道,“我就是想你爸了,你們吃吧,真的不用管我。”
陳可秀很煩,再折騰下去,飯菜都涼了。
今兒個又是油膩的,到時候吃下去,一家子生病還是怎麼著?
她站起來,走到邵母的屋門口,抱著手臂說道,“媽,我現在問你,你是不餓嗎?不吃我們就吃了。”
“你們吃吧,我就是想孩子爸。”
“好的,那我…”
“媳婦。”邵衛國怕吵起來,連忙拉了拉陳可秀,“你先回去,稍等一下。”
陳可秀白了他一眼,冷笑道,“等啥?媽想爸了,你能把人變回來?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你現在,就去十字路口請靈,把人請回來一起過年。完事再讓人舉報,你工作的丟了,這樣子一家子回來一起掙工分,團團圓圓。媽,你覺得好不好?”
邵母聞言氣得不行,從床上坐了起來,委屈地說道,“不用說這些,我沒有這個意思。這個家給你當,我懷念一下孩子爸,都不行了嗎?”
“行。”陳可秀揣著手回去吃飯,“那今天我做主,開始吃年飯。彆人不吃,我也不能往彆人嘴裡塞,免得挨罵。”
她真不知道,邵母是從哪裡學來的綠茶氣,這邊也不盛產茶葉啊。
她端了碗,吃飯之前詢問邵建國,“二弟,媽說她不吃,你聽到了嗎?我現在可以吃嗎?彆回頭罵我。”
邵建國始終是少年,被她嗆得臉色漲紅,回頭衝邵母說道,“媽,你先吃了飯再說。”
一桌子好吃的,她就是非要這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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