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怔了怔神,用力將電話掛斷。
這樣直接威脅生命安全的電話,李雲海還是第一次接到。
他很快捋了捋思緒。
喬三的場子被警方跨區掃蕩,然後就有人打威脅電話給自己。
這通電話肯定是喬三的人打來的,而且對方估計已經知道,是自己在背後掃蕩他的場子。
李雲海和喬三、魯連生之間,算是徹底結下仇怨。
他打電話給陳靜,把剛才那通電話的內容告訴給她。
陳靜的分析和他差不多,料定是喬三所為。
“雲海,你不必害怕,他如果真的要殺你,就不會打這個電話,咬人的狗不叫。他無非還是想威脅你而已。不過你真的要小心,這個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
“好,我知道了。”
“我們會儘快審訊出結果,然後抓捕喬三和魯連生。隻有這兩個人入了獄,你才能真正的安全。”
李雲海掛斷電話,心想老子就隻能坐以待斃不成?
對方都直接派出殺手,又打電話要他的小命了!
李雲海決定化被動為主動。
他把莊勇、丁強等人召集起來,商量對策。
丁強道:“老板,我們要查喬三的犯罪證據很容易,隻要把魯連生抓起來拷問一番就行。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魯連生曾經買凶殺人,這個人不能輕饒,我們可以把他抓起來!”
莊勇道:“要抓魯連生很容易,這個人貪財好色,每天都留連花街柳巷。”
李雲海默認了他們的方案。
喬三這個人很警覺,身邊保鏢多,加之上了年紀,深居簡出。
而魯連生是個活躍分子,因為妻子是個大胖子,所以基本上不用,天天都在外麵玩,破綻很多。
丁強和莊勇他們商量了一番,很快便製定出行動方案。
李雲海為了保險起見,將此事告訴了陳靜。
陳靜聽了,勸他冷靜,凡事都可以通過法律手段來達到目的,不能以暴製暴,更不能用犯法來製止犯法。
李雲海說我已經很克製了,對方三番五次威脅我的人身安全,要不是我命大,這條小命早就交待在賭城了。
陳靜知道李雲海動了肝火,說什麼也不管用,便道:“你們先不要采取行動,我們這邊審訊有了突破,過幾天就會部署行動。”
李雲海道:“陳姐,我如果真的不講法理,就不會向你備案,請你放心,我隻想請魯連生過來喝杯茶,等你們審出結果了,我就把他移交給你,這樣一來,你也省了抓捕他的程序。”
陳靜苦笑道:“雲海,我這是為了你好。俠以武犯禁,你不是不知道。”
李雲海道:“放心吧,我們不會動用武力的,什麼年代了,誰還打打殺殺的?我保證把一個完整的魯連生交給你。”
是夜,丁強和莊勇等人展開行動。
魯連生在米國坐了牢,回國以後瘋狂的報複性消費,流連於各種娛樂場所。
發展到九十年代中期,國內的很多歌舞廳、ktv、洗浴中心,都慢慢的變了味道。
哪怕場子明文規定禁止一切有償陪侍,也保不住舞女、技師單獨和客人暗中來往。
像魯連生這種有錢人,要搞定一個風塵女子,還不簡單得很?
隻要錢到位了,沒有幾個風塵女拿不下來的。
魯連生最近包養了一個在音樂茶座賣唱的女子。
隨著ktv的興起,音樂茶座的生意一落千丈。
賣唱女人的收入也銳減,女人在風塵場中,見慣了各種交易,即便剛入紅塵時是個矜持的良家女子,久而久之也被物欲橫流的社會所異化,樂得被魯連生這種大款養起來。
每天下午,魯連生都會以工作繁忙為由,和情人在出租房裡幽會。
魯連生身邊帶著兩個保鏢。
這兩個保鏢的戰鬥力,也就相當於小區保安。
丁強和莊勇他們摸清了魯連生的生活規律後,展開行動。
這天下午,魯連生來到人民路的某單位小區,他下了車,提著一盒蛋糕上樓,今天是那個情人的生日。
兩個保鏢靠在小區的一棵綠化樹上,掏出煙來抽。
丁強和莊勇開著車,停到了樓道口。
莊勇下了車,指著魯連生的車子,喂了一聲:“這是誰的車,怎麼停我家門口?開走!開走!”
一高一矮兩個保鏢瞅了他一眼,沒有動彈。
莊勇從後備箱裡抽出一根棒球棍,高高舉起來,要砸那輛車的車窗玻璃。
“哎哎哎!你乾什麼?”高個子保鏢騰的竄了過來,“你敢砸我們的車?你賠得起嗎?”
“你們敢占我們家的門,我們就敢砸你們的車!賠不賠得起,砸了再說!反正車子又不是我的!”
“嘿,你小子挺厲害!滾開!我們車子天天停這裡,怎麼就你多事呢?”高個子伸手來推莊勇。
莊勇等的就是這一刻,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往後一擰。
矮個子揮拳打過來,冷不防身後一記棍棒橫掃過來,正好打在他腦袋上。他悶哼一聲,身子軟倒在地。
莊勇一拳打在高個子太陽穴上。
高個子立刻撲倒在地。
莊勇和丁強對了一個眼神,兩人將高矮兩個保鏢扶進魯連生的車子後座放好。
然後,他倆上樓而來。
三樓的一個套間裡,魯連生正在切蛋糕。
敲門聲響起來。
“誰啊?”魯連生不悅的喊了一聲。
“老板!”外麵傳來一人含糊不清的聲音。
魯連生以為是保鏢有事找自己,便走過來開門。
門剛一打開,一股巨大的力量砸向他的胸口。
魯連生身不由己的往後疾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你們乾什麼?”魯連生緩緩爬起來,駭然看著走進門來的莊勇和丁強。
“魯老板,你在米國乾的好事!”莊勇將門關上,走過來,拖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來。
那個女人嚇得發抖,顫顫巍巍的道:“你們彆打我,我、我和他沒有關係的。”
莊勇指了指裡麵的房間,說道:“你進去!不管外麵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假裝沒聽到!”
女人二話不說,轉身就進了房間,把臥室門反鎖了。
魯連生呸了一聲:“表子無情!”
丁強上前,抓住魯連生的衣領,然後一腳踢在他的膝彎處。
魯連生撲嗵一聲跪倒。
丁強狠狠一拳,打在他的麵門。
魯連生噗的吐出一口血水,帶著兩顆門牙。
“饒命!饒命啊!”魯連生這下服軟了,不敢再逞強,大聲喊道,“我給你們錢,求你們不要殺我!”
丁強又是一重重的一拳,打在魯連生的心口。
魯連生哇的噴出滿口鮮血,感覺胸腔火燒似的痛。
一種叫做死亡的滋味,在他身體裡漫延。
“想死?沒那麼容易!”丁強捏住他的脖子,盯著他的眼睛,“先挖掉你的眼睛,再割掉你的鼻子,再用鉛水灌進你的耳朵裡,然後把舌子割下來喂狗!”
“啊?”魯連生嚇得屁滾尿流,身子像爛泥一樣癱瘓在地上,痛哭流涕,“你們是不是李雲海的人?我見過你們,你們是李雲海派來的?”
丁強道:“比起你在賭城買凶殺人來,我們老板算得上仁義之極了,最起碼讓你死也死得瞑目!知道你是被誰殺的,而不是買通江湖上那些下三濫的殺手收你的狗命!”
魯連生滿眼都是畏懼,說道:“好漢饒命,你們幫李雲海做事,無非也是為了賺錢,我給你們錢,他給你們多少?我給你們三倍!隻求你們饒我一命。”
丁強捏緊他的脖子,令他呼吸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