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的塊壘分明。
馮蕪動作頓了下,佯裝無事發生,鎮定自若地收了手。
“摸啊。”傅司九很低的聲。
馮蕪儘量客觀:“傷口很粗糙,我記得束亨縫的很仔細,你一定是在不能拆線的時候拆的線,所以落疤了。”
等於拆線時造成了二次傷害。
傅司九驢頭不對馬嘴:“嫌醜啊。”
“......”房間漆黑,未關嚴的窗戶透進來唯一的光線,半明半暗,馮蕪就勢抬頭,與他的目光撞上,“你為什麼要提前把線拆掉?”
話一落,傅司九倏地低笑:“就看不順眼唄,醜死了,束亨這技術真得再練練...”
“傅司九,”馮蕪真的惱了,咬著清晰的字問,“你是不是被發現了,隻能把好了一半的傷變成新傷,用來掩蓋真正的受傷時間?”
“......”
馮蕪清淩淩地盯著他:“敢撒謊,我會把你踹下去。”
“......”傅司九又開始想笑,然而女孩子明顯在生氣,他不敢,用力將笑意斂住,十分正經道,“我覺得你踹不動...”
話沒講完,馮蕪一隻小腳狠狠往他大腿上踹了下。
“你滾下去!”
傅司九誇張地呼痛,但身體紋絲不動,隻把臉伸了過去:“打這裡,許久沒挨過,皮癢。”
“......”馮蕪真沒辦法跟這種厚臉皮的狗貨計較,猝然間一個轉身,用後背朝他。
傅司九樂不可支,身體緊貼住她後背,埋首在她頸部深嗅。
“金家不是每個人都像金艾紗一樣自視甚高,”他含著笑息,渾不在意地訴說,“想要的東西已經安全送了出去,再受次傷罷了,就是有點可惜,這傷是我家小寶貝陪著我縫的...”
馮蕪:“還胡扯!”
“...我倒不想胡扯,這不是,得轉移下注意力,”傅司九腦袋微仰,下巴搭她發旋上,輕輕喘息,“你這個姿勢,動物世界看過沒?”
“......”
傅司九極為下流,邊笑邊貼緊了:“小動物是怎麼來的?”
小動物是怎麼來的。
當然是它爸媽生出來的。
那它爸媽生它之前,要做些什麼?
動物從後麵捕獵,也從後麵交配。
而傅司九的話不用深想,必然是最無恥、最下流、最不要臉的那種。
僅隔一層睡衣,馮蕪清晰地感知到了他的形狀。
講著這麼嚴肅正經的話題,也沒打消他一點熱情,馮蕪吭吭哧哧往床邊挪,同時對一步一緊跟的男人扔了句:“彆跟我!”
“掉了呢,”傅司九笑息斷斷續續,稍稍用力便把她撈回懷裡,“這在醫院,我能做什麼?”
那誰知道。
“在醫院才方便,”馮蕪咕噥,“樓上懷,樓下生,見證生命一條龍...”
她聲音小小的,傅司九胸膛一顫,在暗夜裡深笑出聲:“你給我差不多點。”
馮蕪努力掙脫一點距離:“真的很燙,你彆貼我。”
“誒,想生小孩啊,”傅司九恍若未聞,自顧自道,“今晚樓下給我嚇到了,要不我明天去跟添子問問,他們家有沒有研究出男人生小孩的功能...”
越扯越離譜,馮蕪憋的臉蛋滾燙:“誰要跟你生小孩!”
“還有,”她忍無可忍,“行添哥家是做人工智能,不是人!”
傅司九一本正經:“它如果不能幫人類解決麻煩,它憑什麼擔一個‘人’字?”
“......”馮蕪辯不過他,脫口而出,“你也長了張人臉。”
傅司九倏地氣笑了:“合著是顆獸心?”
不等馮蕪回答,他嘖了下:“彆說,真是顆獸心——”
刻意的停頓。
他丹鳳眼垂著,直勾勾的,宛若捕獵前的雄獅,在緊緊盯著他的獵物:“獸|性要憋不住了...”
馮蕪乾脆利落:“硬憋!”
“......”
行吧。
雄獅一秒蔫巴。
樓下嘈雜的動靜不知何時停了,鬨了這許久,馮蕪恐懼早已拋之腦後,困意重新席卷。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