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被點名的苗銀花,收回了瞪劉鳳琴的目光,她也不喝棒子麵粥了,把粗瓷碗往窗台上一放,頓時迎了過去,急切道,“是從海島寄過來的嗎?”
郵差把自行車停在了苗銀花麵前,無他,這段時間每天早上來送信,對方都在會在這裡孜孜不倦的等他。
一來二去雙方就熟悉了。
孫郵差從綠色挎包裡麵拿出了一封信,看了下寄件地址,這才回答,“是從海島來的。”
“是兩封信,一封先到的,一封後到的,所以在郵局放了三天,等全部到了,這才一起送上門。”
“兩封?”
苗銀花,“我家美娜寄了兩封信?”她掐著指頭算了算時間,“可不就是兩封信,我家美娜離家二十六天了。”
“按照十幾天到一封,那倒是沒錯。”她低頭看了下信封上麵的字,可惜不識字,就隻是認識女兒的名字陳美娜這三個字。
“是我家美娜寄回來的。”她歡天喜地的朝著街坊道,“我家美娜給我寄信了。”
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看了一眼劉鳳琴。
劉鳳琴嘀咕,“收到就收到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家玉蘭還把工資都交給我保管呢。”
旁邊的沒人理她,都朝著苗銀花道,“銀花啊,快看看你家美娜寫了什麼?”
這年頭收信就是這樣,一家收信,不出兩個小時整個大院都知道。
更甚至,好多人還不識字呢,所以這些讀信都要找識字的人來了。
苗銀花便是,她找來胡奶奶,“胡奶奶,你幫我看看,我家美娜寫了什麼?”
胡奶奶是大雜院裡麵,少數識字的人,她年輕的時候,可是大戶人家小姐,小時候還上過私塾。
被苗銀花這一委托,她當即就把老花鏡取了過來,戴上後又淨了淨手,這才接過信封要打開。
旁邊的劉鳳琴看到這一幕,她噗嗤噗嗤笑,“胡奶奶,你還是彆這麼鄭重了。”
“要不,你把信拿回去在他們家讀好了,不然,萬一是美娜在海島過的不好,寫信回來求助,或者是問苗銀花要錢要票的,這得多丟人?”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特意甩了下自己手裡的信封,反複的炫耀,“看看我家玉蘭就不一樣了,她可是能為家裡賺錢了。”
這話一說,不止苗銀花,就是胡奶奶臉色都一沉,“小劉,你要是不愛聽就回去,這是我們大雜院,還沒有你來置喙的餘地。”
這下,劉鳳琴頓時不吱聲了,眼看著胡奶奶把信打開了,她嘀嘀咕咕,“我倒是要看看,陳美娜寫信回來,到底是要多少錢的?”
隻是,話還未落,一張張大團結就從信封裡麵滑落下來。
“哎喲,哎喲。”
胡奶奶捂都捂不住,她給人讀習慣信了,信紙是澀的,裝到信封裡麵很難掉出來了,所以從來沒想過堵著信封口。
但是,這大團結卻不一樣,嶄新的大團結光溜溜的,嘩啦啦的從信封口掉了下來。
以至於,胡奶奶根本沒有防備,還是苗銀花反應的快,趕緊把那掉在地上的大團結給撿了起來。
“不是,不是寄信嗎?這信封裡麵怎麼有這麼多錢啊?”
剛剛粗粗數了下,少說掉出來七八張大團結呢。
就這信封裡麵瞧著還有厚厚一遝子。
大家問的,苗銀花也不知道啊,她也是懵的。
劉鳳琴來了一句,“莫不是寄錯了??”
不然,一個下鄉的知青,怎麼會給家裡寄錢?彆的知青都是家裡給對方寄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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