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著大哥的時候,她其實後悔了,不該把責任都推到了女兒身上。
她女兒如今也不過才十二出頭,還是要她保護啊。
是她這個母親當時昏頭了,做的不合格。
陳美娜,“還好。”
“媽,你先和他們一起下去,我去找值班醫生辦理轉院手續。”
苗銀花噯了一聲,沈衛遠已經拖了個病床過來,把苗金山換了一個病床。
這動作,頓時把昏睡的苗金山給驚醒了,他警惕地看著四周。
苗銀花安撫他,“是美娜給你找來了醫院的人,我們換個醫院去做檢查。”
“大哥,你在睡會。”
看到妹妹在這裡,苗金山才稍稍放鬆了片刻。
他的點滴裡麵本來就有鎮靜劑這類,所以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沈衛遠也把他給抬了下去,苗銀花緊緊地跟著。另外一邊,陳美娜已經辦好了轉院手續。
拿著手續迅速跟了過來。
他們抵達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隨著病床推車,瞬間把苗金山換到了寬敞的軍用吉普車上。
這讓,周圍的人都有些說不出來的羨慕。
他們認識跟在後麵的那個女同誌,最開始的時候,她也在這裡哭過,茫然過。
然後,現在對方有了新的希望。
他們被接走了,被軍醫院接走了。
而他們還在原地繼續絕望,有的人想上去攔著,但是那步子卻有千斤重,攔下來又能怎麼樣呢?
市醫院的住院費和醫藥費,他們都出不起。
難道他們就能出得起軍醫院的嗎?
想到這裡,於是上前的步子也慢了下來,另外幾個人也是這樣。
不約而同的目送著,那輛高大寬敞的吉普車離開。
這世間隻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
窮病是永遠無法被人看好的。
因為,這是自身的病。
一個明知道結果,卻又無能為力改變的病。
車上,苗金山被安置好後,陳美娜從後視鏡裡麵,裡麵看了一眼醫院門口的人。
那些人都在呆呆地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從眼神期待到黯淡無光。
陳美娜沉默了下去,很多時候,她也是無能為力的。
因為,連她本身都是靠的彆人幫忙。
沒有趙向鋒,她上不來這個車子,沒有趙向鋒,她轉不了軍醫院。
趙向鋒啊。
陳美娜低聲喃喃。
八一農場駐隊宿舍。
趙向鋒回去寫了一個請假報告,便交給了李應,“幫我拿去給團長。”
他換了衣服,就要出門。
李應掃了一眼請假報告,“不是,這還訓練著呢,大晚上的你去哪裡?”
趙向鋒,“回崖州。”
像是知道李應要問些什麼,他直接了當,“陳美娜親人轉軍醫院,我去幫個忙,訓練場上你多幫忙盯著點。”
話落,人就消失的沒影了。
李應拿著請假報告,喃喃道,“陳美娜親人住院?”
“你急個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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