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時候坐在媽媽的電瓶車後麵,大冬天,一張臉都被凍裂了,腳指頭也被凍僵了,天氣太冷了,家裡也沒有暖氣,我很羨慕彆人家的小孩,至少他們的家庭是健全的。”
“我討厭江稚。”江歲寧終於在沈律言麵前說出了這句話,不用再遮著掩著,“現在你也知道了我和她的關係,我討厭她也是很正常的。”
“我無恥,我卑鄙,我嫉妒心強,我就是討厭她,從她和你結婚的那天起,我就更討厭她了。”
江歲寧習慣了在彆人麵前演戲,她已經學會了利用虛假的真誠來騙取彆人的信任。
她這些話說的,很容易勾起旁人的同情。
聽起來又很像是真的。
沈律言捏緊了手指,指尖泛白,“她這些年過得並不好。”
跌跌撞撞、孤身一人、甚至可以說有點窮困潦倒。
江歲寧止住了眼淚,無聲咬緊齒關,默了一會兒,她說“那不是我能決定的。”
她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大人的恩怨上。
是是非非,都和她沒關係。
她也是無辜的受害者。
沈律言盯著她的眼睛,“讓你媽媽以後離她遠點。”
這句話的語氣說的很重了。
幾乎算是威脅。
江歲寧也記得她媽媽以前明裡暗裡對江稚做的那些事,沈律言的記性顯然也不差,翻起舊賬來倒也不留情麵。
她臉色白了白,“我知道了。”
沈律言看著她,“江歲寧。”
江歲寧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還沒說話。
沈律言就又用平淡的語氣開了口“我們早就到此為止了,你以後也彆再為難她了。”
從她提起分手,而他並沒有挽留的那天起。
少年和少女,在最純真的青春期的熱烈故事就結束了。
江歲寧輕微垂著側臉,淩亂的發絲落在她的頰邊,杏眼烏眸,乾淨漂亮,像春日裡那朵嬌豔粉嫩的小桃花,她抿了抿蒼白的唇角,抿直了唇線,一言不發。
沈律言不喜歡回憶從前。
有些記憶再美好,也早就過去了。
“我還當你是朋友,我們都往前看吧。”
頻頻回頭看的隻會踏入萬丈深淵。
人都應該朝前走。
江歲寧掉了兩滴淚,她問“沈律言,你以前是真心愛著我的嗎?”
沈律言不會否認曾經,“是的。”
他站在逆光處,一張臉精致而又冰冷,眉眼透著疏離卻又漂亮的神色,他說“我不會和我不喜歡的人談戀愛。”
江歲寧用手背抹去了臉上的淚痕。
沈律言接著說“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善良,像一個明媚的小太陽。”
“你彆因為一段感情把自己變得麵目全非。”
“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