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市人大主任,給我個小秘書擺鴻門宴,太誇張了吧,就算摔杯為號,衝出五百個刀斧手,把我砍成肉泥,丟人顯眼的也是他呀,畢竟,咱們倆的身份相差太懸殊了。”林海若無其事的說道。
李慧想了想,笑著道:“砍成肉泥是不可能的,徐主任是懂法的人,不會做那種荒唐事的,但給你挖個坑還是很有可能的。”
“那我就沒辦法了,他挖他的坑,但跳不跳,恐怕就是我說了算吧,總不至於在後麵一腳把我踹下去吧?”
李慧沉思片刻,說道:“但願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徐主任的君子之腹把,不過,我還是不樂觀,誰都知道,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上次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呢打了臉,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就過去了呢,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這樣吧,既然人家邀請了,你不去不好,但要少說話,切記不要張揚,如果有可能的話,儘量當眾表示下歉意,可以把責任往我身上推。”
“那可不行,怎麼能讓領導給我背黑鍋呢。”林海正色說道。
“我可舍不得讓你背黑鍋,年輕輕的,黑鍋背得太多了,身體累壞了咋辦呀。”說完,笑眯眯的看著他,目光之中,愛意濃濃。
這段時間,李慧表現出了很強的欲望,令林海有點應接不暇,隻好裝聾作啞,儘量回避,這直接導致了李慧的不滿,前天晚上,甚至半真半假的說,如果再裝糊塗,那她可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這種兩性之間的被動讓林海很不舒服,但又無可奈何。
他沒敢迎接那火熱的目光,隻是淡淡的笑了下,說了句我去開車,便轉身走了。
遊完泳,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李慧的興致很高,張羅著要去吃個宵夜。林海正愁無法脫身,偏巧西崗區的趙副區長打來電話。
這位趙副區長在十五人名單之內,擬調任市交通局局長。李慧剛擔任常務副市長的時候,就想將其調到市政府辦公廳當副主任的,但卻被黃曙光給攪了。由此可見,絕對是親信中的親信。
這麼晚了,趙副區長來電話,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李慧也就隻能作罷了。
這正中林海的下懷,借機就開溜了。
把李慧送回了家,他立刻撥通了常力的電話。
“忙完了?”常力的聲音顯得很平靜。
“是的。”林海笑著道:“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我在外麵閒逛呢。”常力笑著道:“光明路有個夜市,燒烤攤兒很多,咱們倆擼串吧。”
這倒是個很接地氣的提議,林海聽罷,爽快的答應了,隨即調轉車頭,往光明路方向駛去。
光明路夜市,算是東遼的一個特色,隻是九月份的夜晚已經有了些許的涼意,在露天吃燒烤的人並不算很多。
二人在一個路邊攤坐了,常力點了些東西,然後笑著問道:“林秘,你這麼尊貴的身份,不介意在路邊吃東西吧?”
“在屋裡吃,燒烤就沒了靈魂,就得在路邊坐著,最好是光著膀子,煙熏火燎的,那才有味道。”林海說道。
常力點了點頭:“對,英雄所見略同啊,你還少說了一樣,撒尿不能去廁所,必須得隨便找個牆根,尿完了回來,連手都不洗就接著擼!”
林海聽罷,哈哈笑著道:“我覺得,最好還是洗一下。”
說話之間,服務員把烤好的肉串和毛蚶之類的東西端了上來,林海也不客氣,直接便吃了起來。
常力抄起一瓶啤酒,和他碰了下,然後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瓶。
林海都看傻眼了,怔怔的道:“常處,你這喝法,我可奉陪不起啊。好家夥,一口氣大半瓶,嗓子眼太粗了。”
常力抹了下嘴,笑著道:“都說你在酒桌上是個敢拚刺刀的人啊,怎麼到了我這兒,還沒等開始就掛白旗了呢?”
林海一愣:“什麼在酒桌上拚刺刀?”
常力正色說道:“去年底,你們縣委辦公室的同事聚餐,你和綜合科科長徐廣濤就拚過一次呀,兩人各自乾了半瓶白酒,愣是把徐科長給拚躺下了。”
確實有這件事,當時徐廣濤是憋著壞的,仗著酒量好,想讓他當眾出醜,林海也沒慣毛病,提出一杯杯喝太費勁,要喝酒瓶對瓶的吹。
徐廣濤確實有些酒量,但卻從來沒這麼喝過,當著那麼多同事的麵,話都說滿了,又無法收場,隻好硬著頭皮,拿起一瓶白酒跟林海拚了起來。
半瓶多白酒下肚,徐廣濤當場就噴了,其實林海的胃也是火燒火燎,隻不過硬憋這口氣而已。
那頓飯吃完,他整整吐了24小時,感覺把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你連這都知道,看來,在我身上真沒少下功夫啊。”林海皺著眉頭道:“不至於吧,有這精力,乾點有用的事不好嘛?跟我扯什麼淡呀。”
常力將酒瓶放下,微笑著道:“你憑什麼認為,對你的調查是扯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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