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交接?”林海驚訝的問道:“你不負責這個案子了?”
常力輕輕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是的,廳裡另有安排。我暫時不負責這個係列專案了。”
林海哦了聲,沉吟片刻,這才說道:“是這樣的,常處,我也想和你喝一杯,但時間不敢確定,我這個工作,什麼時候下班,要取決於領導的安排,所以......”
“我明白,沒事的,你什麼時候有空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恭候。”常力笑著道。
“那好吧,晚上聯係。”林海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他開車把王心蓮送到了單位,然後急匆匆的趕往市政府,一路上,心裡都始終在琢磨著房子的事。
能出手如此闊綽的,非程輝和周海豐莫屬。
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周海豐就說過,日後必有重謝,看來,這算是兌現承諾了。
說起來,我險些丟了性命,周海豐給予一定的補償,倒也在情理之中,禮雖然大了點,但相對那天晚上遭遇的險情,似乎也並不為過。
要從這個角度上說,就算我收下了,彆人也不敢說什麼,他想。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腦子裡立刻便被那寬敞舒適的房子填滿了。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周海豐和程輝的錢,並不是那麼好花的,儘管有充分的理由,但鬼知道是否有什麼後患呢!自己的事業剛剛起步,目光還是應該放遠一些才對,為了這麼點眼前的利益就動心了,實在是有點丟人顯眼。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那氣派的房子卻又揮之不去,一時竟然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進了機關辦公樓,正低著頭想著心事,肩膀上卻被拍了下,回頭一看,徐廣濤正笑吟吟的看著他。
他皺了下眉頭:“你怎麼過來了呀?”
“開會呀!今天下午不是市屬各局辦科級乾部考核嘛。”徐廣濤笑著道。
林海這才想起來,他也在考核範圍之內,於是點了點頭。
“最近忙嗎?”徐廣濤問道。
“還那樣。”他淡淡的道。
“四哥也調東遼來了,你知道嘛?”
他一愣,有些驚訝的道:“什麼時候的事呀,他調東遼來乾什麼呀,當公安局局長?”
徐廣濤笑著搖了搖頭:“他都五十五了,當什麼局長啊,政治部副主任,平級調動,連市局黨組都沒進,基本上屬於退二線了。”
“哦,是這樣啊。”林海喃喃的道。
“他明天就到了,我哥打算把黃嶺這些老鄉召集起來,既為四哥接風洗塵,也順便聚一聚,他中午打電話,讓我通知你一聲呢。”徐廣濤認真的說道。
自從上次在旗雲大廈樓下,把徐廣海狠狠撅了一把之後,林海便再也沒跟這位老領導聯係過,現在突然接到邀請,搞得他還挺被動的。
“徐主任下命令了,我必須去啊。”他道。
“那好,明天晚上晚上六點,府興樓。”徐廣濤說道。
“好吧,我準時到。”林海說道。
下午的乾部考核,冗長而刻板,但又必不可少,非常正規,談完話之後,都快下班了。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辦公桌上的電話便響了,他的心不禁咯噔一下。
完,這個時候來電話,八成又不能按時下班了。
接通之後,聽筒裡傳來李慧的聲音:“談完話了?”
“我剛談完。”他道。
李慧嗯了聲:“來我辦公室。”
他不敢怠慢,放下電話,連忙推開了李慧辦公室的門。
李慧坐在辦公桌後麵,建委的龐曉剛書記和規劃處的趙國雄都在,見他進來了,二人紛紛起身打招呼,林海也點頭示意。
自從扳倒了黃立堅之後,住建委便成了李慧第一個堅強堡壘,以趙國雄為首的一乾人等見勢不妙,紛紛投到了龐曉剛的旗下。
“大興橋的拆遷補償基本完成,招標工作即將啟動,你這個副組長還要繼續行使職能啊。”李慧笑著道。
龐曉剛連忙接過了話茬:“是啊,我和國雄商量過了,這個大局必須由林秘主持啊。”
趙國雄也連連點頭表示附和。
林海則苦笑著道:“我是搞文字工作的,寫個材料啥的還勉強對付,招標這種業務性很強的工作,就彆跟著瞎攪和了吧?”
李慧聽罷,卻微微搖了搖頭:“話不能這麼說,主持大局是有點誇張了,招標工作還是以曉剛同誌為主,但你要參與整個過程,並非不信任建委的同誌,但現在多一份監督,將來就少一分麻煩,大興橋交通樞紐是市裡的重點工程,也是民生工程,必須要嚴把關口,從源頭抓起。”
李慧的話,現在就是指示,龐曉剛和趙國雄都快速做著記錄,林海也不便再推辭,於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道。
“那就這麼定了,林秘,過兩天開準備會,我通知你。”龐曉剛說道。說完,起身告辭,然後和趙國雄走了。
關上了門,李慧這才笑著道:“其實啊,我知道讓你去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這是鍛煉的機會,你初來乍到,需要多和各個部門的人打交道的,否則,將來怎麼獨當一麵呀。”
“我懂。”林海說完,略微沉吟了片刻,試探著問道:“今天晚上您還去遊泳嘛?”
“去呀。”李慧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怎麼,你有事嘛?”
“沒事。”林海本來想實話實說,但臨時改了主意:“不過明天應該不成,孫國選調東遼市局當政治部副主任了,徐廣海要設宴接風,讓我也參加呢。”
李慧聽罷,笑著道:“徐廣海邀請你,該不會是個鴻門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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