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鳴川向前幾步,抱拳道:“這位兄台,不知你有何事?為何攔住我們?”
君赫寧的視線自始至終都落在馬車的門簾處,目光灼灼。
他在等她出來,眼神仿佛能穿透這薄薄的門簾。
“我為何在此,你應該問問馬車中的另外二人。”君赫寧聲音冰冷。
“兄台,裡麵隻有一個行走江湖的神醫和他的妹妹罷了,兄台是不是找錯了人?”
鐘離鳴川說道,臉上強裝鎮定。
君赫寧不再和鐘離鳴川說話,陰沉的聲音透過黑夜傳到馬車內。
“嬌嬌還不準備出來?是要朕親自請你出來嗎?”
鐘離鳴川聽到男人“朕”的自稱,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馬夫也嚇得渾身一顫,雙腿一軟,直接從馬車上滾了下來,整個人抖如篩糠。
“草民參見陛下。”
鐘離鳴川和馬夫幾乎是同時跪下。
鐘離鳴川曾猜測過離璟兄和淺淺也許得罪了皇族,但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當今陛下!
馬車內的寧淺聽到外麵的動靜,微微歎氣,眼神中滿是無奈。
她知道今日是躲不過去了,也許這輩子的自由就要在今日終結。
隻要君赫寧知道她沒死,絕不可能放她走。
寧淺緩緩起身,準備下馬車,離璟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兒,目光中透著擔憂。
寧淺對著離璟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今日走不了了。
離璟的手緩緩鬆開,眼神不甘可又無可奈何。
在寧淺下馬車後,離璟也跟著她走了下來。
君赫寧真的看見本以為已經死了的皇後重新站在自己麵前,身後還跟著個男人,握住韁繩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手背的血管猶如青色小蛇,才能壓製住他內心即將噴薄而出的憤怒。
她離開皇宮就是為了和一個太醫私奔?!
今日這個太醫還當著他的麵將她抱著!
寧淺和離璟走到君赫寧麵前,微微俯身行禮。
“民女草民參見陛下。”
君赫寧咬著牙,雙眼死死地盯著低垂著頭,一臉平靜的她。
“朕的皇後莫不是真的是仙女,竟然可以死而複生。”
他的聲音透著濃濃的諷刺。
一直跪著的鐘離鳴川聽到陛下的話,眼睛瞪得銅鈴般大,滿是難以置信。
皇後?!淺淺竟然是皇後!
他居然和一國皇後結伴了五年。
“陛下,民女寧淺,並非您的皇後,聽說您的皇後已經死在了五年前。”
寧淺麵無表情,語氣冷淡。
她的眼神平靜如水,仿佛在訴說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事情。
“寧淺?”
君赫寧嗤笑一聲,笑聲中充斥著嘲諷。
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長劍,鋒利的劍刃直直地抵在離璟的脖子處。
寧淺瞬間抬眸,和馬上的君赫寧對視。
君赫寧反問道:“你還是寧淺嗎?隻有朕的皇後可以阻止朕殺人哦。”
他在馬背上微微彎腰,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攝人的殺氣猶如實質般外露,緊緊地鎖定住寧淺的目光。
譏諷般吐出兩個字,“寧淺。”
蘇芷鳶閉了下眼。
他這五年不會是瘋了吧,怎麼感覺比五年前要恐怖瘋狂許多。
她當初準備假死的時候,沒覺得他有多喜歡她呀,現在裝什麼深情。
蘇芷鳶的臉上閃過一絲厭煩。
但君赫寧是皇帝,她不能用離璟和鐘離鳴川的命跟君赫寧賭,君赫寧是真的會殺人。
蘇芷鳶毫不猶豫用手握住了君赫寧抵在離璟脖子處的劍尖,手上的力度緩緩加大,準備將劍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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