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方才,平安還溫柔蹭她的手臂,撒嬌要她安撫。
“回娘娘的話,太醫在它口中發現了耕雲草。想來是在狩獵場時不小心誤食了。”
耕雲草於牛馬是劇毒。
薑暄和知道,平安是救不回來了。
她甚至無法找到凶手,替平安報仇。
無論是那頭麋鹿還是平安,在眾人眼中不過牲畜。
死了也就死了。
沒有人在乎。
薑暄和顫抖著手,最後一次撫摸平安的頭。
“娘娘……”
宮人怕她傷心,小心翼翼喚道。
“把它帶下去葬了吧。”
薑暄和深吸口氣,一步一步退至邊上,看著宮人將平安抬出了馬廄。
待到一行人離開,春月輕輕拍了拍薑暄和的肩膀。
“平安是因為我才死的。”
薑暄和喉間苦澀。
春月啞然,不知如何回答。
偌大的馬廄,上百匹馬,唯有平安忽然死去。
怎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悉數這一路走來,每一個與自己接近的事物,皆都不得善終。
她想要護住什麼,什麼就會離她而去。
無論是母親,還是今日在獵場碰見的那隻麋鹿,還是平安。
“這不是你的錯。”
知曉薑暄和此刻定十分內疚,春月有些心疼,忍不住小聲寬慰道。
薑暄和仿若未聽見般,隻目光呆滯,怔怔看向前方。
良久,她起身要走。
“你去哪裡?”
春月擔心。
“狩獵場。”薑暄和語氣平淡,聽不出半分波瀾。
慕容崢還在等她,沒有時間讓她難過。
馬場上。
見薑暄和孑然一人,慕容崢環顧四周,麵露疑惑神色。
“平安呢?”
“死了。”薑暄和漠然道。
慕容崢眉頭微蹙。
“我可以不騎馬嗎?”薑暄和抬起頭,靜靜看著慕容崢,等待他回應。
莫名的,慕容崢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