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穀紅岩卻不以為然:“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公平?慶章我可告訴你,萬不可有一點惻隱之心,就是要讓厲元朗感覺虧欠咱們的,下一次再給他滲透的時候,他一定會答應咱們提出的條件。”
“上次我和明仁談了談,他對於我提出到南陵省鏡雲市持樂見其成的態度。紅岩,鏡雲市也是個不錯選擇。”水慶章如是說道。
“你腦子進水了。”穀紅岩生氣回應說:“允陽不好嗎?你乾嘛跑那麼遠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都五十好幾了,要是窩在南陵省出不來,前期鋪好的路全都白費了。”
水慶章無奈歎著氣:“允陽好是好,可競爭的人太多了,葉家自從老爺子去世之後,明顯力不從心,東河省又不是你們穀家的地盤。唉,我是覺得競爭允陽我沒那個把握。”
穀紅岩微微一笑:“你沒把握,厲元朗有啊,或者說他那個妹妹有,走一走葉卿柔的路線,八成就有機會了。”
“試試吧。”水慶章掛斷老婆手機,坐在椅子上長籲短歎想著心事。說實話,他真沒那麼大的野心,隻想女兒找個如意郎君生兒育女,他早點抱上孫子儘享天倫之樂,安度晚年就行了。
可偏偏遇到穀紅岩官迷一樣的老婆,為了在娘家不遭白眼,讓娘家人瞧得起她,費儘心機非要把他水慶章推上更高的位置。
目前在穀紅岩眼裡,現在的級彆都不夠看了,必須是更高一級。所以說,對於老公現在擔任的職務,穀紅岩十分不滿意,打聽到明年夏天,允陽那邊有人年齡到站,要退居二線,立刻想起水慶章的機會來了。
彆看同為一個職位,可是允陽那邊的行政級彆還是要高一些。對於水慶章來講,等於是提了半級。
到那時,看看娘家大哥二哥還會不會拿老公的級彆說笑,而且也要讓爸爸看一看,你的老閨女當初眼光沒問題,愣是把一隻土山雞培養成金鳳凰!這些可都是穀紅岩為之奮鬥的真實目的和想法,在水慶章升遷之路上,絕不可以有半點含糊和妥協,必須要按照她既定軌道前行,不準有一分一毫的偏差。
水慶章感覺很累,人累心更累,揉了揉太陽穴走到躺椅上躺下來,微閉雙目養起精神。
和他優哉遊哉的心情不同,厲元朗卻是感受到巨大壓力,僅僅幾張照片卻引起水慶章如此大的反應讓他措手不及。
可這些話又不能說給水婷月聽,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大晚上的和蘇芳婉在馬路上打雪仗,任憑水婷月通情達理也不會接受?
況且水婷月本身就愛使小性子,對於他和蘇芳婉的關係心存疑慮,傻子才會實話實說坦白交代呢。
這個夜晚,對於厲元朗來講,又是個不眠之夜,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導致他第二天開會都迷迷糊糊的。
人坐在會場,腦子裡不知道又跑到什麼爪哇國去了,始終精神溜號,都不敢正眼瞧坐在主席台正中間的水慶章,害怕和他對視。
這個外表上看慈眉善目的未來準嶽父,發起火來同樣是雷霆萬鈞,氣勢如虹,厲元朗算是領教了。
可他又不是很明白,上次和和韓茵照片的事情比這次嚴重多了,水慶章都沒反應這麼激烈,這次為什麼把話說得那麼狠,不就是跟蘇芳婉在一起打打鬨鬨,又不是在床上乾了什麼,至於小題大做,把他打進十八層地獄,差點就要永世不得翻身了。
一天的會議,厲元朗神情恍惚,總算熬到晚上。索性就給謝克打了個電話,他想喝酒,想把自己灌醉,麻醉的神經或許能緩解他不佳的情緒。
不巧的是,謝克今晚有事脫不開身,準是被葛雲輝纏住了。沒辦法,做秘書的沒有自由,就連時間都不是自己的,完完全全按照領導的心情支配。厲元朗隻好自己打車,趕到聚會地點。
和上次同學聚會一樣,這次依然選擇在齊同飛工作的富麗堂皇大酒店,貴賓七號廳。
相比上一次的兩桌,這回隻有一桌,大多是家住廣南的同學。厲元朗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了十幾個,男生少女生多。
大家正聚在包房中的沙發上,圍著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子說話。
不用問,這人正是今晚聚會的主角展鵬飛了。
多年不見,展鵬飛的變化可謂大得離譜,如果走在街上不做介紹,厲元朗真有可能認不出來他。
上學那會兒,展鵬飛生得眉清目秀,再戴個眼鏡很有女孩子氣質,用現在的話說,長得很娘。
不過如今的展鵬飛可是大變樣,臉盤大了一圈,紅光滿麵,肚子隆起,跟懷胎十月的孕婦都有一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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