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話!”況中彬眼珠一立,臉色張紅,要不是看在年齡上麵,非得打顧修岸一個耳光不可。
“都什麼時候了,刀壓脖子,你還想著錢財!狼傷人性命,不是想要把人置於死地,是狼餓了,想要吃肉。”
“你不給厲元朗之流點好處,不讓他們有所收獲,肯定盯著你不放。實話告訴你,縱然你跑到海角天邊,動用特殊手段,照樣把你抓回來。關鍵是有沒有這個必要。”
“你把該舍棄的都舍棄了,他們也得到想要的成果,還會緊盯你不放麼!”
“厲元朗,包括廉明宇,他們想要政績,要拿得出手、實實在在的成績,你不讓他們祭旗,他們拿什麼邀功!”
“做到這一級彆的人,想的就是升官,其他的毫無意義,也不吸引他們。你要清醒,你成就了他們,他們也不會忘記你,至少會保住你的命!”
況中彬說完,緩緩站起來,在屋子裡環視一圈,不無感慨地說:“勁峰同誌的生活作風還是很簡樸的,這條件,誰會想到他是副市長,都不如縣長休息的地方。隻是可惜了……”
搖晃著頭,邁步走到門口,推開門,信步走了出去。
等到況中彬走遠,顧修岸這才從地上站起來,望著眼前這一切,掏出打火機點燃,使勁仍在被子上。
熊熊火光中,顧修岸狗摟著身子,顯得那麼落寞、無奈和無助。
況中彬走出一段路,接到鄧孝豐打來的電話。
“顧修岸怎麼說?”
況中彬往周圍看了看,冷笑道:“他還能怎麼說,不按照我們的要求,他就沒有活路了。”
“該交代的我都跟他交代完了,他是個聰明人,就是有時候聰明過頭,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你放心好了,我已經讓他儘快逃走。他活著,就有利用價值,我們就有籌碼。他一旦落網,窮途末路看不到生還希望,肯定亂說。”
鄧孝豐咬牙發狠,“還不如直接……省得留後患。”
況中彬搖了搖頭,“我說過,他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你想,不管怎麼說,他搞的那個辦公室,於勁峰多少會有觸動。他不想讓顧修岸死,就是看中這一點。”
“另外,厲元朗這個愣頭青,準是沒看出來這裡麵的奧妙。他和廉明宇隻是合作關係,萬一在這上麵有了分歧,產生嫌隙,我們可以充分利用,這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是個好機會。”
“二哥,還是你看得長遠,我比你可差遠了。”鄧孝豐適時送上一記馬屁。
正如況中彬所言,此次省委緊急召開常委會,就是傳達京城的要求,立刻對悅華集團展開大規模的調查。
參會的還有京城紀委副書記付安嵐。
這位六十來歲的女副書記,是出了名的女包公。
首先傳達了紀委精神,並且詳細闡明,這次一定要將以顧修岸為首的走私分子一網打儘。
該查的查,該辦的辦,無論涉及到誰,絕不留情!
省委書記周旭傑代表省委做了表態發言,堅決支持京城決定,並在會上要求,泯中省各部門嚴格保密,按照京城和省委的會議精神即刻落實執行。
廉明宇代表省政府也做了相應表態。
而厲元朗則代表若州市委、市政府做了發言。
他說道:“悅華集團走私一案,已經嚴重影響到若州的經濟發展,切實傷害到民營企業和群眾利益。”
“我作為若州市的負責人,我是有責任的,我向京城、向省委深刻檢討。”
“同時,若州市委和市政府,堅決擁護京城和省委的決定,不把這群腐敗分子鏟除乾淨,就是我的失職!”
付安嵐滿意的點著頭,“元朗同誌,不要把責任全都攬在你自己身上,畢竟你到若州時間尚短,很多事發生在你沒有上任之前,和你關係不大。”
周旭傑也說:“元朗同誌提到責任劃分問題,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
瞄了瞄廉明宇,“廉省長,你把具體步驟向同誌們布置一下。”
廉明宇清了清嗓子,對著麵前的稿件念了起來……
開完會,付安嵐、周旭傑和廉明宇把厲元朗專門留下來,一起對他談話。
無外乎希望若州市穩定,在偵辦悅華集團事情上,恐怕會徹底撼動若州市委、市政府現有班子成員。
穩定是前提,必須要把這件事做好。
結束談話,廉明宇專門把厲元朗叫到他的辦公室。
這一次屬於私密性質,內容更為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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