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喊他姐夫時,他意味深長地朝她點了下頭。
這個女子,此時倒是恭謹溫婉,像個十足內斂的閨中女子。
與那日在袁尚書府的亭子裡見到的模樣,判若兩人。
不過才十六歲,卻有著如此不同的兩麵模樣。
絕對是一個十足有意思的人。
再偏頭看看自己的新婚妻子。
喜怒都在臉上,脾氣還又臭又硬。
除了那張臉還值得看看,沒任何討人歡喜的地方。
趙幽心中暗想,若夏媛能和夏桉顛倒一下,就好了。
總覺的這個夏桉身上,有令他心神恍惚的地方。
嫡庶這種東西,真是礙事。
這時,魏氏對夏媛說:“媛兒,你隨母親去一趟後院吧。”
夏媛看了趙幽一眼。
趙幽嘴角含笑,眸底卻是一片陰戾:“去吧,和嶽母大人說幾句體己話。”
夏媛抿緊唇角,跟著魏氏出了正廳。
進了瓊棲院,關上房門。
魏氏道:“如何了,這兩日你可是拿住了世子的心?”
夏媛痛苦地搖頭:“他根本就不是人。”
魏氏道:“我瞧著,女婿樣貌堂堂,也不似傳說中那般不像人樣啊?”
夏媛含淚擼起了自己的胳膊:“你看,你自己看啊!”
魏氏循聲看去,隻見夏媛白皙的胳膊上,印著兩道赤紅的鞭痕。
魏氏心下一緊,接著道:“不對,他無緣無故為何會打你,你惹了他是不是?”
“我,我沒有!”
“我還不知道你,定是你鬨脾氣,惹到了他。我告訴你,你如今已經嫁給趙幽,這是不爭的事實。接下來,你唯有搞定他這一條路可走。”
夏媛目光幽怨:“你就對我這般無情?我可是你的女兒啊,你的親生女兒,你不心疼我,還說得出這種話?”
“不是我無情,而是你身在侯府,要生要死,以後全都要看你自己。你若是能搞定世子,以後不僅自己可以過得好,還有可能幫襯到你兄長和父親,你要長點心。。”
夏媛徹底對魏氏失去了信心。
以為她好歹會心疼一下自己,罵一句趙幽畜生。
結果都這個時候了,她最在意的,卻是自己能不能幫到兄長父親。
她遭受的痛苦,就是活該嗎?
憑什麼犧牲她,為兄長鋪路!
出了瓊棲院,回到前院。
夏媛見夏桉也從正廳裡出來了,正在悠閒地坐在院中與丫鬟們閒聊。
她抬步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夏桉示意,琥珀和喜鵲退到了一旁。
夏媛聲音冷冷道:“夏桉,沒想到那日你竟能識出我用蠱,到底是小看你了。”
夏桉淡然道:“姐姐謬讚,生死關頭,妹妹豈敢馬虎。”
“那你那日,怎麼不乾脆毒死我?”
“姐姐說笑了,人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是你還沒到那種時候。你還有沒有享過的福,要去享。沒受過的罪,要去受,沒吃過的苦,要去吃。”
“你?”
夏桉端詳著她的臉,目光又在她身上遊移片刻。
“新婚第一夜,我猜,他用的是鞭子吧?”
夏媛猛得抬起手手臂,想要扇她巴掌。
夏桉一把接住。
“姐姐,先彆急著打我。既然你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為了表示同情,我今日還是想救你一次的?”
“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