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倒是沒有在意他先前那般舉動,而是抓住了他的名字問道:“陸十一......陸家,你與東都陸家是何關係?”
東都陸家?陸寒江第一次聽到還有這個說法,他詫異地搖了搖頭:“在下來自江南,與東都陸家並無關係。”
大長老沉吟片刻,親善地道:“聽采薇說你本事了得,這丫頭難得對男子有這般期許,老身還以為定是東都來的才俊。”
“大長老您瞎說什麼呢......”采薇有些尷尬地紅了臉龐,她解釋道:“陸公子不要介意,大長老她隻是玩笑而已。”
大長老的話讓陸寒江稍微上了心,整個江湖上都沒聽過有什麼姓陸又出名的武學世家,更彆提東都一隅了,他暗自記下了東都陸家這個名字,準備回去讓錦衣衛查查。
思慮之間,大長老笑嗬嗬拍拍采薇的背,然後拄著拐杖朝陸寒江過去:“丫頭還是臉皮薄......不過既然她說你本事不凡,老身便試上一試。”
話音落下,本是步履蹣跚的大長老,身形突然化作一道殘影,手中青木杖穩穩地點出。
“大長老!”采薇大驚失色,麵色十分焦急。
這一次出手雖然突兀,但陸寒江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稀奇古怪的老頭他見多了,換一個喜歡動武的老太太也不至於太驚奇。
本著藏著掩著,露也要露彆人本事的原則,陸寒江運起小無相功,腳下步伐陡然一變,“恰到好處”地與那木拐擦肩而過。
大長老眼中閃過幾分驚異之色,她又變了路數,還是以青木杖來試探,一連三四下都被陸寒江剛剛好地躲開,差上一分一厘都是極其危險的。
“怪道采薇這丫頭會把你捧得高,原來是逍遙派的高徒。”
大長老收了青木杖不再試探,不由自主地咳了兩聲,采薇趕緊上前來扶著她的手,她輕輕拍了拍這丫頭的手,看向陸寒江眼含讚許地道:“這淩波微步你已練就七成火候,若再給你十年時間,論輕功一道,天下隻怕無人能夠勝過你。”
“前輩謬讚了,晚輩能達到如今的高度已是上蒼眷顧。”
陸寒江倒不是自謙,他的淩波微步學自朔玄,僅憑一次觀察,靠著小無相功能夠模仿出七成功力已是不容易,再想往前一步,若沒有完整的秘籍隻怕是千難萬難。
見陸寒江親口承認,采薇也是驚訝十分:“陸公子的武功原來承自逍遙派?”
“采薇姑娘見諒,人在江湖,情非得已。”對此,陸寒江隻得報以歉意一笑。
大長老笑意愈深,她問道:“不知你是拜在逍遙派哪位高人的門下?”
陸寒江想了想,說道:“家師北冥子。”
“謔,原來你是北冥子——那混賬老兒的弟子!”
話到最後,大長老的神色驟然一變,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不似作偽的怒容還深藏了幾分難以覺察的期待和遺恨。
我去,不是吧?!
閱儘人間百態的陸寒江一眼就看出了大長老並非尋常的發怒,他隻是短暫一思考,便被自己的推斷驚得差點拍手稱讚,他那便宜師父腦子不咋地,當年難道還撩到了苗疆聖女,始亂終棄了不成?
猜透了前因後果,為了不被牽連,陸寒江趕忙說道:“原來大長老還記得家師,他老人家仙去的時候,也記掛著大長老。”
聞言,大長老的神色忽然有些凝滯:“......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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